“那張芯片裡的問題我們找到了。”
周星海挑了挑眉，走上前來，看著陳溪午問道：“什麼問題？”
“3月1日的時候，夏林來了地下街區，我們一度以為他是來見他的線人，但是根據芯片裡的記錄，在那天，夏林的線人並未與夏林進行過聯係。”
陳溪午轉頭看著周星海。
“我想知道那天，他來地下街區，到底見了誰。”
周星海眸中有些詫異的光芒，對於這件事情，同樣有些意外。
“你要我幫忙查一下？”
陳溪午輕聲說道：“是的。”
周星海沉默少許，而後抬頭微微笑著，說道：“沒問題。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溪午看著他，緩緩說道：“什麼？”
“如果有一天，你從城安局飛行器裡下來，卻發現站在那些野火裡的人，是我，你會怎麼做？”
陳溪午沉默了下來。
周星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應該舉起槍來。”
陳溪午睜大眼睛看著周星海。
後者卻隻是收斂了笑意，平靜的說道：“畢竟你我之間，並沒有那麼深的交情，讓你去糾結這樣的故事。我幫你，隻是為了告訴你，我們是舉火的人，而不是點火的人。要燒掉人間的，也不是我們。做你應該做的，也做我們應該做的。”
周星海轉身向著巷子深處走去。
“我們是難能可貴的，令人深思的反對者。”
“我不得不高舉此火.....”
......
“此火為大，開花落英於神聖的祖國......我藉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
周星海走到了那處廢棄高樓的時候，祝融正站在那裡，清沅四月的風帶著一些極為微末的灰雪落下人間。
以至於那個站在那裡的男人，看起來頗有些孤獨。
“我們應該告訴他們嗎？”
周星海停在了祝融身後，猶豫地看著煙雲之下的暴亂，問道。
祝融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夏林的想法嗎？”
周星海沉默了很久，搖了搖頭。
“不知道。”
但祝融笑了起來，那張機械麵具之上的紋飾迅速地扭動著。
“其實那天，他來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這場故事往後的結局。”
祝融的笑意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極為悠遠的歎息，一直飄入雲端。
“我能夠理解他的，那種對於時代毫無益處的孤獨。”
周星海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所以那天，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祝融低頭看著那具依舊被遺棄在那裡的機甲。
這大概就是當初澄明會從蓬萊科技那裡所得到的東西。
一些微不足道的報酬。
但這大概同樣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所以誰也沒有來管過這個東西。
“沒什麼，隻是一些過往故事的複述而已。”
周星海並不是很明白。
畢竟哪怕夏林與祝融曾經有所交集，這個年輕人也不會知曉。
“看你自己的選擇。”
祝融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