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溪午鬆了一口氣,走到窗邊,下意識的打開了窗子,隻是看見了外麵那些漂在城市上空,關於冷氣,關於夏林的死訊的光幕的時候,又極為迅速的關上了窗子。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陸紅繩會關著窗子了。
隻是在剛才驚鴻一瞥之間。
他似乎看了那個少女,很是安靜的,在樓下的過道裡走著,似乎是有著一些心事。
陳溪午並沒有多想。
......
陳溪午沒有想到秋山居然能夠找到這裡來。
他打開門的時候,看見那個越發的像夏林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沉默了很久,而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秋山因為那天當眾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暫時被停職反省了。
這些日子陳溪午一直都沒有看到過這個年輕人的身影,但沒想到這一次見到,卻是在這裡。
儘管夏林的死因在城安局內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但是這個年輕人依舊有著莫大的敵意。
那雙眸子裡長久的存留著當天所見的憤怒。
或許就像陸三良先前所說那樣。
夏林的死,真的與他沒有關係嗎?
陳溪午似乎明白了夏林那晚所說的與秋山的古怪行為,是因為什麼了。
秋山站在走廊裡,那種帶著鐵鏽味的風吹著二人,像極了某場死亡近在眼前,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一樣。
陳溪午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一直過了很久,秋山才深吸了一口氣。
“四月是不是還在你這裡?”
“是。”
陳溪午轉頭看向了這個年輕人,而後緩緩說道:“然後呢?”
“我要帶她回去。”
陳溪午沉默少許,輕聲說道:“帶她回去,然後告訴她真相,等到很多年後,讓她來找我們報仇?”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來的這種老掉牙的故事。”
秋山的眸光冰冷。
陳溪午隻是平靜的想著我本就是老掉牙的人。
“陸三良也好你陳溪午也好,說到底,你們才是害死夏林的人。”
秋山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沒有理由讓她繼續留在你們這裡。”
“哈。”
一聲很是不屑的笑聲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二人一齊轉頭看去,那個冷豔的義體少女便在那裡抱臂站著。
“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很同情夏林,但你在這裡說些這樣的東西,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陸紅繩冷笑著。
“夏林自己做過什麼樣的事,到底是誰將他逼入了死路,這難道是可以顛倒黑白的東西?”
秋山並不認識這個少女,所以他皺了皺眉。
“你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
陸紅繩走了過來,隻是平靜的說著:“你不要欺負有人嘴笨,說不講理的話,我比你擅長得多。”
“退一萬步講,如果夏林真的是陳溪午或者陸三良害死的,他們還會這樣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你是不是該想一想,夏林當初對陸三良做過什麼事?”
“你....”
“你什麼你,操你媽的,彆指著你奶奶。”
秋山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捏緊拳頭,隻可惜陸紅繩從來不是陳溪午。
這個年輕人才始舉起拳頭,便被陸紅繩反手一肘砸在了臉上,整個人狼狽的向後倒退著,直到撞在了陳溪午身上。
秋山大概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在整個四月。
陸紅繩這樣的人,壓抑在心底的火氣,並不比他少。
因為被停職,沒有身份銘牌與城安局權限的年輕人,被這個少女在走廊上暴揍了一頓。
陳溪午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
其實對於秋山,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觀感。
隻是就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
夏四月跟著秋山回去,不會是一件好事。
有些謊已經撒了,便隻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