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應該空空如也。
秋山神色平靜,將手裡的那張身份銘牌推了出來,上麵依稀有些血跡。
如果城急處的那些人方才認真看了的話,便知道,那上麵的人,並不是秋山,而是夏林。
夏林的身份銘牌依舊具有一些功能。
譬如身份識彆。
夏林的死疑點太多,儘管三司監察司已經選擇了結案,但是城市安全局的信息庫,還沒有將這個男人的所有信息封檔。
氣流聲響起,司長辦公室的房門緩緩打開。
無數光幕在其中浮現著,變換著,是城急處的所有事物通報與核準的信息。
森白的光芒不住閃爍著。
城市的霓虹照了進來。
光芒自然是浮華的。
隻是正如秋山所想的那樣。
房間裡空空如也。
本該在這裡麵的陸三良,不知道去了哪裡。
秋山安靜地站在房門口,房間裡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很是陰沉,又似乎有著某種笑意。
說起來。
他與陸三良說不上很熟悉,但是也談不上陌生。
這個城安局最大的流氓,與夏林關係一直很好。
但秋山算不上對他有什麼好感。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做事不守規矩的人,總是容易帶來很多的麻煩。
但又不得不承認,城安局總需要一些這樣的人。
就像當初的莊其魚的事情一樣。
秋山靜靜的看著房間裡的畫麵,而後轉過身,一麵向外走去,一麵向自己的頂頭上司何獄發起了連接申請。
那邊顯然有些意外。
“秋山?”
秋山並沒有什麼廢話,平靜的說道:“聽說吳桐死了?”
何獄的聲音同樣平靜下來。
“是的,但這件事,三司監察司不一定要選擇介入。”
“我覺得我們應該介入。”
何獄沉默了少許。
“為什麼?”
“我懷疑他是陸三良殺的.....”
秋山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有動機,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
秋山沉默了下來。
一直過了很久,他才緩緩轉過身來。
在自己身後的走廊裡,有個濕噠噠的男人正在那裡靠著窗,低頭點著煙,抬起頭來,微微笑著看著秋山。
那句話不是何獄所說,而是陸三良。
“所以是什麼證據?”
秋山的目光越過了陸三良,落在了他身後的那扇走廊儘頭的窗戶之上。
上麵同樣濕漉漉的。
就像這個在夜雨裡匆匆而回的男人一樣。
“我申請三司監察司介入。”
秋山在那一瞬間,竟是有些失神。
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冷靜地看著光幕。
“我申請調查城市安全局緊急事務處理司司長,陸三良在四月十五日,所有的行動信息。”
陸三良的神色變了變。
何獄的聲音從光幕那頭傳了出來。
帶了些怒意。
“秋山,你不要在這裡胡來。”
雖然三司監察司的權限在城急處之上。
但是再怎麼說,他何獄也隻是內部糾察科的科長,而不是三司監察司的司長。
從級彆而言,他自然是不如陸三良的。
有些事情,他們三司監察司,當然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但秋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低著頭,一字一句固執地說著。
“在今天下午,吳桐死之前,我親眼看見,陸司離開了城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