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的雨水正在漸漸變小。
但城安局十三樓的這條走廊裡,風雨卻是頗有肆虐之意。
陸三良一身濕漉漉的站在那裡,叼著煙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秋山。
一直過了很久,他才平靜的說道:“看來夏林死了你真的很憤怒。”
秋山沉默少許,緩緩說道:“與這件事無關。”
“有關也好,無關也好......”
機械運轉聲倏然響起。
秋山錯愕抬頭,陸三良的拳頭已經到了臉上,將他一拳打得踉蹌著倒退而去,扶著牆才停了下來。
這個男人收回手來,摘了煙,丟在腳底,一腳踩了上去。
“我沒有與他計較當初陷害我的事,也沒有計較你想要幫他掩飾那些東西的事,便已經仁至義儘,秋山。”
這個眉毛之上不停滴雨的男人神色冷淡,轉身走到司長辦公室前,看著房間裡幽冷的光芒。
“你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秋山撐著牆站了起來,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組織液,而後撲了上去,同樣還了一拳,砸在了陸三良的眉骨上。
“操你媽的,來啊,弄死我啊!”
“秋山!”
何獄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
這個男人卻是已經從三司監察司趕到了城急處。
但陸三良卻是驀然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那些好似如常的遊走在那些牆壁之上的機械字符。
城市安全局的安全係統依舊沒有啟動。
一切都像是停滯了一般。
與此同時,城急處的人也終於被驚動,有防暴士兵迅速的衝了過來。
隻是看著麵前的一幕,顯然有些無措。
毫無疑問,這是三司監察司與城急處的衝突。
隻是沉默了少許,他們還是衝了過來,將秋山從陸三良身旁帶走,在走廊裡控製住。
陸三良至此才低下頭來,抬手摸了摸有些凹陷下去的眉骨,看著走過來的何獄,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那就如他所說,調取城安局星沫網絡權限。”
何獄在走廊裡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失控的秋山,又看向了陸三良,後者極為認真,不似開玩笑。
沉默了少許,他點了點頭。
“好。”
陸三良轉身走進了辦公室裡。
......
“不可能!”
秋山怔怔的看著星沫權限之中,對於陸三良的行蹤的記載。
在機械字符冰冷的記錄之中,陸三良今天沒有離開過城安局。
這個男人始終留在城安局裡。
“你他媽篡改了城安局係統信息!”
秋山驀然轉回頭,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窗邊的陸三良,似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陸三良當時會答應得那麼乾脆。
陸三良冷笑一聲。
“我如果能夠做到這樣,當初莊其魚的事,根本不可能陷害到我。”
秋山愣在了那裡。
是的。
城市安全局擁有上城區之下,最為堅固的安全係統。
陸三良又如何能夠做到不留痕跡的篡改這些數據?
“你夠了嗎?”
何獄的怒吼在一旁響起。
秋山怔怔的沉默了下來,隻是他依舊有些不甘心,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有證據。”
一道光幕在三人麵前彈了出來。
落在城市裡的冷雨,被先前的暴雨擊穿了霧靄的柱狀暮色。
從城市安全局後門離開的陸三良。
這個畫麵無比真實的暴露在了這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