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餘藻收拾行李的時候賀飲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瞥見陌生的背景問:“這不是酒店吧?”

餘藻大學搬出舅舅家,學校節假日也可以住宿舍,除去過年回去住兩天,他幾乎都在外麵。

他知道很多東西帶不走,也很少買東西。

賀飲和他認識多年,也摸不清餘藻到底喜歡吃什麼,喝什麼。

餘藻大學畢業搬家租房,賀飲就驚訝過對方行李的稀少,活到二十多歲所有的家當也就一個行李箱。

現在也沒差彆。

餘藻手機放在一邊,拿出洗漱用品,說:“在孟煦洲的家裡。”

賀飲:“太快了吧!小藻!你是不是被騙婚了?”

這次相親頂替烏龍事件讓賀飲父母大失所望,他父母又繼續給賀飲張羅對象了。

賀飲想逃出去玩,悲哀地發現他也隻有餘藻可以說心裡話。

餘藻:“我有什麼好值得他騙的。”

他都和賀飲坦白了,這時候更不用藏著掖著,似乎心情還不錯:“小飲,我覺得挺好的,我這算實現願望了。”

賀飲消化了一下午餘藻披露的初戀和代餐,思來想去倒黴的還是餘藻。

賀飲清楚餘藻的顧忌,如果不是他執意接近餘藻,或許也做不成朋友,餘藻堅信他們的鴻溝不是感情能跨越的。

餘藻一旦進入到新的關係就會極其重視,這些年賀飲生日的蛋糕都是餘藻做的,沒有同款,孟潮東都沒這個待遇。

這種偏愛很容易讓人飄飄欲仙,賀飲心想孟煦洲福氣挺好,又不太理解,“那你不能和他直說嗎?反正你和孟潮東也分乾淨了,大可以和孟煦洲說你小時候就喜歡他啊。”

餘藻也不是沒思考過,他低著頭,因為工作買的幾件稍微貴點的衣服包得很好,一邊攤開一邊說:“不知道怎麼說。”

賀飲結合前情提要也覺得挺難開口的。

他更摸不透孟煦洲的想法,認為結婚理由還是太過單薄。撇開喜歡餘藻的可能性,倒不如說討厭同父異母的弟弟,想這樣報複對方。

結合他姐和孟煦洲生意場上接觸的反饋,孟煦洲也不是這樣的人。

賀飲唉聲歎氣,似乎比餘藻還苦惱。

餘藻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他人很好的。”

賀飲沒忘記自己被餘藻瞞了好多年,哼哼兩聲,“我才不擔心你,你騙得我好苦。”

餘藻:“對不起。”

賀飲也不介意,他大學才和餘藻熟悉,高中見過餘藻數次,目睹的都是孟潮東的窮追猛打。

餘藻的戒心比誰都重,一開始賀飲也很難靠近他。

賀飲:“沒事,我隨口說的,知道你不是愛孟潮東死去活來我就放心了。”

他靠著欄杆,捧著手機看身處新環境的餘藻,也心疼對方這樣的家庭。

哪怕賀飲儘力帶他出去玩,卻也清楚朋友無法完全撫慰餘藻內心的不安感。餘藻責任心很重,又迫切想要報答家人,賀飲都怕他病急亂投醫,結果朋友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純白,也知道利益最大化。

“你要是不告訴我這些,我還怕你被孟煦洲騙婚了,”賀飲想了想,“現在我放心了,你有自己的打算。”

他看得出餘藻這些年的不開心,也隱約猜到餘藻全平台的網名關聯空心的理由,“小藻,不要太悲觀。”

“我是說,你不要預設孟煦洲不喜歡你啊,他相親完的反饋真的把我嚇死了,明顯是對你很滿意。”

餘藻隻聽一半,哦了一聲。

賀飲家還在開小兒子紈絝不搞事業也不成家的第n次會議,賀飲也煩了,順便谘詢了餘藻一嘴:“你們協議結婚具體是什麼內容?有要睡在一起的選項嗎?他給你開工資還是怎麼的?你要他做什麼呢?”

問題太多,餘藻說:“還沒有具體談呢。”

賀飲哦了一聲:“也是。”

他又惦記著孟煦洲是餘藻初戀這件事,還有孟潮東酷似孟煦洲的下半張臉,忍不住問:“那你不想乾點什麼嗎?”

“眾所周知,平替和正品還是有區彆,下半張臉很像,指不定下半身……”

賀飲還沒說完,敲門聲響起,餘藻嚇得火速點了掛了通話。

孟煦洲剛才在下麵陪孟荳一起賞鵝,家裡養鵝還養孔雀,每天回來都要張羅一大堆。

門虛掩著,餘藻和賀飲視頻開著擴音,孟煦洲走到門邊的時候正好聽到下半張臉很像,餘藻故作輕鬆地和孟煦洲對視,“怎、怎麼了?”

孟煦洲:“抱歉,嚇到你了?”

餘藻搖頭:“沒有。”

但他的模樣太沒有說服力,孟煦洲還在思考那句話,問:“剛才你和誰打電話?”

餘藻:“你聽見了?”

孟煦洲也不否認,“是賀先生嗎?”

餘藻點頭,猜測他聽到了哪一句,怕孟煦洲問平替和正品,猶豫要不要和盤托出,沒想到孟煦洲忽然說:“我隱瞞了一件事。”

餘藻鬆了口氣,點頭:“你說。”

他目光純澈,越容易激得另一個人貪欲加重,男人手指緊握門把,一字一句地說:“我有嚴重的肢體接觸障礙。”

餘藻:“肢體……接觸?”

孟煦洲:“你可以理解為親密障礙。”

這個詞也不難理解,餘藻看了孟煦洲好幾眼,神色有些困惑,“是那方麵的障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