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與其說失望,餘藻臉上的驚訝更明顯。

孟煦洲失笑,微微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方麵。”

餘藻哦了一聲,還站在門外的男人問:“我可以進來嗎?”

孟荳還在樓下和小鵝玩,小朋友目前處於幼小銜接階段,作業不算很多。

下半年如果要在國內繼續上學的話,孟煦洲作為監護人還要麵試,秘書都把他作為家長的考察課程安排上了。

餘藻點頭,他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孟煦洲,問:“你應該很忙吧。”

他對孟煦洲的了解來自之前孟潮東的抱怨,清楚孟煦洲繼承了母親的部分產業,也在海外拓展業務,剛才賀飲還見縫插針提了孟煦洲或許還要繼承父親名下的產業。

這些對餘藻來說太遙遠,他不懂,更不認為自己未來能升職到管理層。

如果不是做這行薪資比較理想,餘藻更想重開母親去世前經營的小烘焙店。

當年的店鋪關掉,父親賣掉媽媽好不容易買下的門店,半年後重新組成家庭,餘藻也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最近的聯係還是半個月前的鬨劇,他嫌棄餘藻丟臉,說他喜歡男人也就算了,還鬨得這麼大。

餘藻沒有回複,當沒看見,刪除了聊天框,如果可以,也想刪除這段已經入腦的對話。

次臥的床品明顯也是新換的,餘藻的行李箱攤開,裡麵的東西收納得整整齊齊,孟煦洲還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包,很快餘藻就合上了行李箱。

換了一身居家服的男人問:“怎麼了?”

餘藻怕他發現自己還留著他當年送的書包,急忙把話題掰回來,“那你說的親密障礙是什麼?”

他還記得孟煦洲之前社交軟件更新的結婚照,“難道你之前結過婚嗎?”

孟煦洲難掩驚訝,“沒有,誰和你說的?”

餘藻不敢看他,低著頭,新拖鞋似乎是孟荳買的,顏色嫩綠,上麵還有小熊耳朵。

他無意識地踢腳,耳朵撞在行李箱上,“之前孟潮東給我看過你的賬號。”

餘藻暗戀孟煦洲,但沒有手機號碼,沒有社交軟件,孟潮東是他靠近孟煦洲的站台,即便更新的資訊夾雜著私人情緒。

又是孟潮東,孟煦洲想。

他直接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賬號,找到大哥大嫂結婚那年更新的內容,遞給餘藻:“是這個嗎?”

內容已經隱藏,僅自己可見。

次臥的床並不大,孟煦洲和餘藻一起坐在床沿。

孟煦洲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餘藻心跳都快了幾分,他手指都因為剛才對方遞過來的手機一瞬的觸碰發燙,不知道自己耳根都紅了。

餘藻點頭,孟煦洲說:“這是愚人節發的,你說呢。”

孟煦洲的外形太有欺騙性,餘藻看他的朋友圈都已經顛覆印象了,很難想象孟煦洲還過愚人節。

他的初戀明顯不像他以為的善良但冷酷。

孟煦洲甚至挺愛說話的,特彆是在喜歡的人麵前。

“大哥大嫂那天結婚。”

他下拉點開也是私密狀態的視頻,“這是那天的婚禮。”

國外的草坪,新郎姍姍來遲,和孟煦洲交接,充當司儀的孟煦洲也是一身西裝,用外語抱怨大哥結婚都遲到。

視頻幾分鐘,餘藻看得也很認真,孟煦洲在看他。

餘藻上次更新社交賬號是半個月前,等於出了參加男友婚禮的事故後就沒有更新。

一個記錄生活的賬號偶爾直播都是裱花,不少人都是被餘藻直播吸引,去蛋糕店消費的。

孟煦洲也是通過賀飲的賬號找到餘藻的。

關注餘藻的粉絲都知道他隻會心情不好才直播。

他從不刻意打光,直播不是淩晨就是深夜。結合細白纖長的手指和右手腕內側宛如孤島的紋身,有種綺麗的蠱惑感。

這個賬號和富二代新婚當天爆出出軌的原配掛鉤後,粉絲怒漲十幾萬,圖文和視頻都被盤爆漿了,餘藻仍然沒有回應。

還好蛋糕店的賬號也都是表弟打理,舅舅依然毫不知情。

餘藻不知不覺看了兩遍,孟煦洲也沒有提醒他,還是餘藻被孟煦洲手機彈出的消息震回神,把手機還給孟煦洲,“對不起,我以為你當年就結婚了。”

孟煦洲搖頭:“一直沒有結婚。”

距離很近,他都能聞到孟煦洲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餘藻並不認為孟煦洲的相貌會勸退很多人,畢竟他人很好。

“那你的……親密障礙是什麼意思?”

餘藻終於抬眼,男人背頭散開,垂下的劉海有幾分高中時期的模樣,柔和了麵容的淩厲,“不能接受彆人的靠近,難以忍受更進一步的肢體動作,比如牽手、親吻和……”

孟煦洲看著餘藻,“更近一步。”

餘藻更困惑了,他微微眨眼,“我們現在這個程度,你不是可以接受嗎?”

孟煦洲:“你不一樣。”

餘藻驚訝地看著他,“可是你也能牽住小荳的手。”

他不了解這種親密障礙,不過之前聽賀飲也提過幾句,但他和孟煦洲說的又不是一碼事。

賀飲是討厭和人進入親密關係。

近在咫尺的男人要微微低頭才能和餘藻實現平齊,不知道為什麼,逆著光的這張臉本應該更冷峻,餘藻卻在他眼裡看不到任何疏遠。

“那也是脫敏後的。”

孟煦洲初中之前跟外公外婆生活,是外婆最早發現外孫上學形單影隻,在小區也沒有玩伴。

外婆一開始以為他和同齡人起了什麼矛盾,又詢問了好幾個小區的小孩。他們都說孟煦洲不喜歡人靠近,太凶太討厭,無論男孩女孩,隻要靠近他就會被推開。

到後來學校的老師也給家長打電話說孟煦洲不完成小組合作,需要牽手的合作項目他寧願曠課。

這是最初診斷的由來,隻是家長不知道為什麼家境優渥的孟煦洲會變成這樣。

餘藻也問:“為什麼?”

孟煦洲搖頭,他沒有告訴彆人真相,這個時候也不說,“和父母接觸也花了很長時間脫敏。”

“現在工作的基礎禮儀沒有問題了。”

孟煦洲說話聲音低沉,餘藻很愛聽,又不免擔憂,問:“那需要坐在一起的場合呢?”

自述有肢體接觸障礙不愛靠近的男人卻靠餘藻很近,“會有人給我排開座位空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