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餘藻哦了一聲,心想我操心這個乾什麼。他的目光落在孟煦洲的嘴唇,日思夜想的麵容近在咫尺,顯得他看起來呆呆的。

孟煦洲問:“你在想什麼?”

餘藻還在走神,沒聽見。

孟煦洲又想起賀飲那句話,正品和平替。

沒人想做平替。

他微微湊近,呼吸灑在餘藻臉上,像是要落下一個親吻。

餘藻嚇了一跳,差點溜下床,如果不是孟煦洲速度快,或許已經栽進自己的行李箱了。

孟煦洲見證了一張臉完全漲紅的過程,餘藻心跳超過閾值,張開嘴唇卻發不出聲音,臉頰那兩顆痣搖搖晃晃,更讓孟煦洲想要追逐。

男人的五官實在和溫柔五官,如果說話再冷,聽起來就很霸道了,隻能從言語更改這種天然的味道,他喊餘藻的名字。

餘藻不看他,孟煦洲說:“你不一樣。”

他鬆開攥住餘藻的手,微微後仰,撐著手說:“當年摟住你,我沒有任何應該產生的症狀。”

實際上這樣的障礙並不算大毛病,也不會影響孟煦洲的生活。

但他在長輩的影響下熱愛生活,也有對愛的需求。

他想要驗證當年的猜想。

次臥的床似乎隻能裝下一個人,餘藻總覺得空氣都是灼熱的,才二月底像是夏天。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認真問:“這是你找我結婚的真正原因?”

“因為當年我被人推到你懷裡你沒有推開我?”

孟煦洲:“是。”

餘藻之前隱隱的不對勁終於閉環了,他又問:“這些年你沒試過……”

他頓了頓,“彆人嗎?”

孟煦洲:“沒有彆人。”

一直低著頭的青年終於抬眼,像是鼓起勇氣,“那我們結婚,是你找我脫敏的意思嗎?”

餘藻很擅長給彆人安排理由,這會已經過了好幾個「他隻是找我過度」「就算我們協議結婚也會離婚」等念頭。

孟煦洲打算循序漸進:“可以這麼說。”

孟煦洲說工作禮儀方麵沒有問題,那明顯就工作之外的……私底下。

情人會做的事。

餘藻:“那從什麼開始?”

他彆過臉,到後頸的頭發似乎之前還燙過,尾端是卷曲的,光下有個柔軟的弧度。

似乎難以啟齒,餘藻語調緩緩:“如果隻是接吻,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餘藻恥於在孟煦洲麵前提起孟潮東,總有種自己卑劣肮臟,結果自己還是不符合孟煦洲的要求,他悶聲說:“很奇怪吧,但我和他就是這樣相處的。”

餘藻拿孟潮東做平替,在這段幾乎是半強迫的感覺裡沒有半分主動。

他拒絕親吻,孟潮東覺得好不容易到手也就同意了,後來不了了之。

餘藻道歉真心實意:“對不起,我覺得你找我協議結婚不如……”

他的手再次被孟煦洲攥住,餘藻幾乎栽進了孟煦洲的懷抱。

對方眸色沉沉,賀飲剛才還說餘藻對孟煦洲有初戀濾鏡。這張臉雖然很帥,但看著就像會動手的,一般人肯定打不過,隻會選擇敬而遠之,小藻你居然覺得他溫柔,你口味真的是……

孟煦洲的手捂住餘藻的眼,怕自己太過渴望得到顯得麵目猙獰。

他說:“這樣更好。”

“我們現在可以試試嗎?”

餘藻來不及思考這樣更好為什麼要找他,也忘了這算協議的話,他們還沒有簽合同,什麼都沒有生效。

他點頭都是無意識的,親吻落下的時候更是迷糊,心想這是哪門子障礙。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孟煦洲沒有說謊了,對方一點也不會親,連戀愛多年接吻都寥寥無幾的餘藻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青澀。

明明長得這麼成熟。

孟煦洲接吻像是唇齒打架,餘藻一親就軟,無處安放的手隻好抱住男人的肩背。

放在床上疊好的衣服散在地上,昭示了餘藻的徒勞無功和難以抵抗。

最先親吻的人最先難以呼吸,餘藻被吻得嘴唇紅腫,難以抑製地發出悶笑。

孟煦洲也知道自己沒什麼水平,兩個人倒在床上擠得隻能貼在一起,親吻過後還異口同聲道歉。

餘藻:“對不起。”

孟煦洲:“對不起。”

孟煦洲的家居服因為剛才親吻時餘藻的攀肩揉出了幾分褶皺,卻融進曖昧的氛圍。

餘藻:“哥你原來真的不會啊?”

他的一句哥太自然了,自然到說完過一會才意識到,又要道歉,孟煦洲卻起身撈起掉在地上的餘藻衣服,餘光看到了落在外麵的書包肩帶。

餘藻也看了過去,卻來不及阻止。

他搬家後帶走這次也會帶走的雙肩書包被孟煦洲拿了出來。

餘藻心跳還沒平複,他低頭,顧不上嘴唇的紅腫和親吻,還是沒忍住,說:“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他聲音像是親吻後化開了,這句話委屈翻倍,聽得孟煦洲心也皺巴巴,他說:“我從來沒忘記過你。”

孟煦洲的聲音低沉又帶著嚴肅,變聲期後就一直這樣,外婆都說他吃了外部條件的虧,又說往好處想能淘汰一部分爛桃花。

他不知道自己險些淘汰掉了一朵為他打開的小草。

當年的嶄新的品牌書包背很舊了,看得出主人經常背,肩帶也換了一條,網紗也打過補丁。或許陪伴餘藻走過高中、大學、到工作之前。

餘藻被這句話惹得想哭,想起昔年孟煦洲厭惡的眼神,和現在對方的眼神又不一樣。

為什麼呢?

他伸手拿走自己縫縫補補的初戀書包,剛想說可是你討厭我,男人勾住書包也勾住餘藻的手,像是祈求,“可以再親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