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複合,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我是結婚了,今天剛領證,謝謝你們的祝福。」
「先生算是我高中時期的學長,他對我來說意義很大,我很喜歡他。」
沒關係了。
結婚,祝福。
先生,學長,意義很大,喜歡。
孟潮東的怒火難以壓抑,他看著滿室的狼藉,掉在地上的平板還是餘藻的直播回放。
對方不露臉裱花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餘藻是好看,比他好看的人也不是沒有。孟家也有投資的影業,孟潮東的地位足夠他認識不少明星。
但餘藻就是不一樣。
他眼神不像彆人寫滿因為孟潮東身份產生的愛和親近後產生的索取。
他好像無所求,也無所謂孟潮東的來往和離去,麵對生死依然巋然不動。
那為什麼彆人都說餘藻看他的眼神死心塌地呢?
管家進來看見雙目赤紅的孟潮東嚇了一跳,男人聽到動靜,一把抓過中年男人,把他摁在桌前,上麵是孟煦洲的照片,“我和他長得很像嗎?”
孟潮東在國外條件也很優渥,但和從前比人生地不熟,本地的語言他都沒學會,沒什麼可以呼朋引伴的人,他就越發在意其他人的消息。
狐朋狗友愛損他,他身邊也沒有說真話的人。
這會摁著比他歲數大一輪的管家也毫不留情,大有對方說像就把他掐死的意思。
屏幕上是孟煦洲在國外的采訪視頻截圖,光看一眼都氣勢凜然,背頭加上長眼,哪怕沒有刻意斂眉,都和孟潮東有天壤之彆,保姆結結巴巴地說:“不像。”
孟潮東掐得用力了些:“真的?”
對方呼吸困難,聲音也斷斷續續:“少爺更……麵善。”
孟潮東還是不放手:“你確定?”
管家幾乎要暈過去了,他當然清楚孟潮東隻是皮囊麵善,皮囊之下藏著魔鬼,“你們……乍看不像,仔……仔細看……下半張臉……”
孟潮東鬆開了手,傭人倒在地上,孟潮東閉了閉眼,想起從前餘藻盯著他出神的模樣。
餘藻難追就難在他不在乎金山銀山,哪怕掐死他過分容易,威逼利誘也無濟於事,似乎隻有傷害他的家人他才會看你一眼。
孟潮東總是不懂他在想什麼,可是偶爾對上餘藻的眼睛,會有種對方一直愛著自己的錯覺。
轉瞬即逝的愛意。
他以為餘藻害羞,以為餘藻不善於表達,以為餘藻是因為小時候被人欺負討厭親吻才拒絕他。
所以餘藻沉悶,無趣,卻又能激發人的施暴欲,可欺又可憐。
原來……
原來是因為喜歡孟煦洲。
孟潮東倒在沙發上,他的手機破碎,平板也砸出了裂痕,他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
替身也無所謂,從小到大,父親是孟煦洲,母親總是念叨你有個很優秀的哥哥,你要比他優秀爸爸才會看你。
等到他回到孟家,也一直深處孟煦洲的陰影。
孟煦洲除了外形和氣質的冷淡幾乎無可挑剔,他要什麼都輕而易舉。
但不可以是餘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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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藻舅舅家一片都算得上老破小,也沒有拆遷的可能,邊上的小區都加裝了電梯,還粉刷過牆麵。
他在這邊長大,也有不少鄰居都搬走了,邊上的店鋪換了不少類型,隻有蛋糕店幾乎熬成了老字號。
今天店鋪關門,餘藻帶著孟煦洲從後麵進。
老式的木門框後門連著廚房和烘焙室,孟煦洲跟著餘藻進來還要低頭。
黃琴正好去洗手間了,餘藻舅舅去接了電話,聽見動靜出來的是餘羽航和餘羽歆,兄妹倆呆呆地看著進來似乎把光遮蔽的男人。
餘藻把禮品放到一邊,剛要介紹,餘羽航深吸一口氣,拉走餘藻:“哥,你不會欠高利貸了吧?”
餘羽歆也很緊張,她掃了一眼沒餘藻吩咐不往裡走的男人,結合對方寬闊的肩膀和狹長的眼眸,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哥,我知道我媽的醫藥費肯定是你想辦法借的,但高利貸真的不可以啊,這是……”
孟煦洲耳朵挺尖,聽見了關鍵詞:“什麼高利貸?”
聲音也符合相貌低沉,餘羽歆躲到了餘藻身後。
餘羽航作為哥哥不能害怕,站在餘藻麵前:“我、我們家雖然條件不好,但也不是會賣親人的,我哥要是欠你錢……”
餘藻終於理解為什麼賀飲說他愛好與眾不同了,原來在彆人眼裡孟煦洲是這樣的形象?
男人隔著餘羽航和餘藻對視,喊了聲略帶委屈的小藻。
餘藻心軟又心疼,把餘羽航互崽一般的手放下,說:“不是你們想的這……”
這個時候已經得知餘藻結婚的黃琴也誤會了,拿著拖把衝出來,“誰欺負小藻!”
拖把指向孟煦洲冷峻卻不失英俊的臉,還帶著濃烈的消毒水味:“是你小子逼我侄子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