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南修,“……”
閻南修臉上露出兩分無語,“你不是要電腦?”
杜承一低頭,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擺著自己的電腦。
他撓撓臉,這才“哦”了一聲,走過去一看,才發現他的雲文檔都給打開了。
杜承剛一愣,就看閻南修劃了幾下觸摸板,“《荊棘》都是你寫的?”
杜承下意識點點頭,點完又搖搖頭,“也不是,聯合的。”
閻南修“嗯”地很隨意,語氣淡然,問題倒是極其炸裂。
“陳文駿的東西都是你代筆的?”
杜承差點咳嗽出來,他嗆了一下,還是搖頭,“編劇這個東西很複雜,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參與。”
“框架和三幕式還是有的。”
“那這個呢?”閻南修點了點這個文檔,“這個還不錯,怎麼極世沒有這份提案。”
杜承一看,才發現是他之前心血來潮寫的一個現代輕喜劇。
他“呃”了一下,“這個……”
其實主要是,這部劇他就沒有給陳文駿看過。
“你可以越過陳文駿交這份提案,”閻南修手指輕敲,“我那天看完了,還不錯。”
杜承下意識脫口,“你那天就在看這個?”
太子爺語氣懶懶,“不行?”
杜承,“……”
尼瑪,行是行,但是合著你就是看這個讓他打赤膊等那麼老半天?
虧他還以為他當時是在看什麼商業機密。杜承嘴角頓時抽了抽。
閻南修還在等他下文,猶豫了一下,“……可是我馬上要辭職了。”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閻南修一頓,黑眸看了過來。
杜承被這眼一下看得有點愧疚。
極世娛樂確實是影視圈龍頭。
但是一部劇從開拍到落地,不隻是陳文駿的問題,還有監製,出品,主演——所以他想留著,去更能被發揮和重視的地方拍。
但太子爺連著兩次都幫了他,他還這麼不識好歹,杜承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呃”了聲,訕訕找了個借口,“主要是我……呃,我和我朋友商量好了。”
“要不以後我有劇本,再……?”
他話還沒說完,閻南修嗤笑一聲。
杜承,“……?”又笑毛?
“你又不是極世的救世主,”太子爺修聳聳肩,往沙發一靠,“先不說極世不缺你這一份,你出去找彆人拍,能不能火都是個問題。”
“都成年人了,彆這麼幼稚行不行?”
杜承,“。”
剛升起來的愧疚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 =,怎麼沒人說過太子爺說話這麼毒呢?
所以說福無雙行,禍不單至,被閻南修又冷嘲熱諷了一次不說,臨走的時候,杜承才發現他手機泡水壞了打不開,要修。
想到修不好還得重新買手機,杜承頓時眼前一黑。
閻南修抱著胸倚著牆,看著杜承抓著手機愁眉苦臉,好笑嘲道,“真有你的。”
“上次蕁麻疹,這次掉水,誰讓你花樣這麼多。”
杜承,“。”
杜承嘴角抽了抽,“我都說了我是不小心的……”
他說完,心裡又忍不住鬱悶想,還不是你踏馬不好好打招呼,非要從背後嚇人——不然他怎麼會掉下去?
尼瑪,還說他花樣多。杜承心裡無語搖頭,簡直不要太冤枉,要不是看在兩次的衣服份上,沒找他要精神損失費已經算很客氣了好吧!
剛這麼想,閻南修挑眉看他,“不小心?”
“你不會遊泳你往泳池邊上走做什麼?”
杜承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些,頓時,“……”
他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想想,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婉開了口,“就是,就是我們工作室的陳老師……”
“我看到他好像和林昕在一起。”杜承連忙道,“就是看了一下,我也沒全看清楚……”雖然可能看樣子你已經被綠了= =。
“林昕是誰。”閻南修歪頭。
杜承,“……?”
杜承給問的目瞪口呆,“林昕不是你的女,不是,你的對象嗎……?”
“不認識,”閻南修抱胸,興趣缺缺地聳肩,“沒印象。”
杜承下意識脫口,“可微博上都說你們——”
他話沒說完,太子爺倚牆抱胸,黑眸掃他一眼,“大叔,微博上的東西你也信。”
他哂笑出聲,“真有你的。”
杜承,“。”
夠了。杜承握拳深呼吸,真的夠了。
再和閻南修說話,他就是傻逼!
傻逼中的大傻逼!
從全島酒店大門出來,他腦袋裡還在單曲循環“無語死啦,真的無語死了”。
這次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快十點,這次外麵沒下小雪。
他手機廢了,打車的錢還是找太子爺借的。
他本來說要還錢。人上上下下掃他一眼,“算了。”
他嗤笑一聲,語氣惡劣,“光我的衣服都不夠你還的。”
想到這裡,杜承是真的哽住。
說太子爺壞吧,他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好——至少慷慨,也還算熱心。
說他好吧……
= =。
杜承想到剛剛他那幾句就一陣,“……”
算了。搞不懂太子爺。
他也不想懂。
杜承隻知道,兩次見麵,自己要麼是蕁麻疹要麼是掉水,還賠了一部手機。
杜承嘴角抽了抽,莫名想起他爸那天的話來。
真命天女……
真命災星還差不多!
一臉肉痛的杜承再次上了回家的車。
完全沒有注意到,遠遠的全島酒店正門裡,一個黑衣人點點頭,又對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