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也想去祭奠母後。”長樂跟豫章兩人同時開口請求道。
李世民輕拍了下李治的腦袋,把逆子趕到了一邊。
而後自己在座位上坐下來,深吸一口氣,想了下道:“既然這如此,那朕準你們明日一同去祭奠你們的母後。”
武德殿的書房內,瞬間響起了歡呼雀躍聲。
李世民看著五女高興的表情,難得在李治麵前把威嚴的神情,換成了慈父般溫和的樣子。
像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李治,淡淡問道:“那趙錢孫李、周吳鄭王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趙錢孫李……。”
李治抬頭疑惑的看著暴君老李,話說一半自己就愣住了。
太子李承乾?
自己就……隨口念了那麼幾句,他就上綱上線到老李這兒了?
叛徒!大叛徒!
“前幾日兒臣胡亂編的。”李治回過神,繼續隨口胡謅道。
“那為何把李姓放在了第四的位置?”李世民淡淡問道。
“就……就就是感覺挺押韻的。”
李治繼續胡謅,反正現在沒人知道百家姓,自己怎麼胡謅都無所謂。
李世民沒應聲,耷拉著眼簾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隨即揮了揮手,長樂、豫章立刻明了,跟城陽帶著李明達、李清就要離開書房。
李治見狀,也扭頭打算離開。
剛一轉身,身後傳來老李的聲音:“雉奴留下。”
李明達、李清衝著李治做了個鬼臉,而後高高興興的被人牽著走出書房,歡呼聲也隨即傳入書房:“大姐,趁九哥不在,我要吃果脯。”
“我也要吃很多很多……不給九哥吃。”
李世民聽著兩個小女兒的聲音,不由會心一笑。
而李治則是一陣尷尬,不由撓著頭。
書房內父子二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李世民打破僵局。
“自己獨自住武德殿,可還習慣?”
“當然習慣。”李治傲然抬頭挺胸。
李世民看著那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下意識的就要抬腳踹。
九子李治想是也早已經習慣,第一時間就挪腳扭屁股,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李世民嗬嗬一笑:“若是習慣,為何要做那哀怨的婦人之詞?”
“兒臣是陶冶性情……。”
“說說吧,是怎麼就有了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這樣編排姓氏的想法。”
李世民顯然不願跟他廢話,何況那哀怨詞他也不是很喜歡。
當然,若是淒風冷雨的時候,想念長孫皇後了,拿出來讀讀或許還可以接受。
隻是眼下,他沒有那個心思。
“那天兕子在背誦《千字文》,而後卡殼了,我是為逗兕子,就編了那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李治“老實”說道。
李世民皺了皺眉頭,嘴裡不由喃喃念著:天地玄黃、趙錢孫李,宇宙洪荒、周吳鄭王……。
不一會兒,李世民搖頭笑了笑:“想不到千字文竟然能給你如此啟發,倒也是難得了。”
說完後隨即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後,轉頭看著送自己出來的李治,想了下道:“明日去祭奠你母後,切勿由著性子亂來,照看好你大姐他們。也替父皇看看,昭陵修建的如何了。”
“父皇放心吧,兒臣保證不會亂來。”李治精神一振道。
相比較而言,皇宮於他束縛太多,他還是喜歡皇宮外麵的自由自在。
明日的祭奠,太子李承乾跟魏王李泰都不會去,皇室子嗣也隻有李治與五女前往。
夜色下,東宮內,何遜諾諾向李承乾稟奏道:“殿下,陛下身邊的王相和,打今日起,便是晉王殿下的隨身太監了。”
李承乾瞬間瞪圓了眼珠子。
這件事……這件事情可是有點兒非同小可了啊。
那王相和跟隨在父皇身邊也得有七八年了吧?
反正自他有記憶以來,每次見到父皇時,身邊好像都有王相和的影子。
“這是真的?”
“陛下不僅把王相和賜給了晉王,而且……還允晉王隨意進出昭陵,還要與將作少監閻立本一同為陛下六駿作畫。”
何遜猶豫了下,接著說道:“據傳,也會監管昭陵修建。”
李承乾皺眉,自己“癱瘓”在榻的這幾日,皇宮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不過李承乾隨即釋然。
畢竟,雉奴一連幾次偷偷前往昭陵的孝心,還真不是他跟青雀所能比擬的。
所以父皇讓他監管昭陵修建這件事情,倒也無可厚非。
看來更像是給李治找到一個,正當前往昭陵的借口罷了。
而此時的魏王府,李泰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身材肥胖的原因,他屁股上的傷勢,也要比李承乾、李治要重。
人家兩人五天就可以下床了,而他多花了一天的時間: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