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衣急忙對薑楠施以感激的微笑。
而李治顯然也不在意,不過心情很好的他,不由自主的逗著曹青衣:“那個……不要錢吧?”
曹青衣愣了下,神情之間更顯不自然。
“妾身不敢。”
看著曹青衣難為情以及有些忐忑的樣子,李治便也不再逗他。
隨即一邊幫著薑楠收拾的曹青衣,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了第一次見李治時的樣子。
好像那次自己的處境也是很難為情的。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曹青衣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夜在安樂館時的情形之中。
是的,隨著烤成金黃色、香噴噴的鯉魚被遞過來後。
曹青衣又有活乾了!
給那烤熟了的鯉魚擇刺。
就像當初給李治剝葡萄皮一樣。
再次認真的擇著魚身上的刺,隻是這一次把肉給了旁邊的公主殿下李清。
至於李明達,則是由不敢吃鯉魚的薑楠給擇刺。
王相和同樣不敢吃眼前金黃的鯉魚,無論李治如何威逼利誘,王相和都是搖著頭堅決不從。
“你站隊到了我這邊,就不怕那崔自在回長安後找你麻煩嗎?”
李治接過竹葉兒給擇掉刺的鯉魚問道。
“妾身剛剛沒想那麼多,不過妾身相信,崔公子不會為難妾身的。”
曹青衣輕聲說道。
而她的丫鬟竹葉兒,本來麵對新身份的李治還有幾分畏懼跟緊張。
不過在意識到晉王很好說話後,也就漸漸變得放鬆了下來。
加上打小就在安樂館這樣的地方長大,以及碎嘴子的習慣。
於是竹葉兒開始說道:“小姐說要過來幫薑姐姐時,崔公子跟那個縣令的臉色都很難看的。但他們什麼也沒敢說。”
“是啊,他們怕說了你們小姐就會告狀嘛,現在可能就在說我壞話呢。”
李治附和著道。
“那……葉兒去偷聽去?”
竹葉兒請戰道。
曹青衣則是一邊擇刺一邊低頭微笑。
李治當然是在逗她呢,但隻有她自己當真了。
“那倒不用,我是順風耳,坐在這裡就能聽到他們說什麼。”
“那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說……曹純身邊的丫鬟是一個……。”
“啊?說我的壞話麼?”竹葉兒大驚。
曹青衣、薑楠已經笑的不行了。
王相和一臉的無奈,李明達、李清吃的又是一嘴油。
牛鐵生四個不良人,則是在旁邊不遠另外一塊地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是啊,他們在說那個丫鬟是個長舌婦。”李治說道。
曹青衣已然無法再繼續憋笑,香肩不斷的抖動著。
而李清意猶未儘的舔著嘴唇,眼巴巴的等著曹青衣擇好刺的魚肉。
竹葉兒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尤其是看著她們家小姐香肩不住抖動,忍著憋笑的樣子,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小臉兒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但卻是不敢對李治有哪怕一個字的怨言。
於是便隻好老老實實的擇刺,再把魚肉遞給李治。
“你也吃吧,彆隻給我。”李治說道。
竹葉兒懵了,這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畢竟,即便是在安樂館,她也很少有機會能夠跟曹青衣同坐一起吃飯。
因為一旦被柳絮發現了,就會隻罵她不懂規矩。
“我……我不餓。”竹葉兒心慌的回道。
旁邊的曹青衣則是及時幫她解了圍:“晉王讓你吃,你就吃吧,柳絮又不在這裡。”
竹葉兒哦了一聲,而後有些呆滯的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手裡的魚肉。
其實她確實挺想吃的。
無論是崔自在還是崔英,即便是剛剛被李治當著眾人麵,給了很大難堪的常和,也都無法做到視一同在醴泉湖岸邊野炊的李治如無物。
三人還是需要走過來,即便是晉王年幼無法喝酒,但也要過來打聲招呼。
或者是拿著吃食過來送給李治。
李治也很痛快,在三人來到麵前放下精美可口的吃食時,曹青衣下意識的就要起身感謝。
但是被旁邊的李治一手按在了香肩上。
李治同樣沒有起身,如此一來,放下食物後的崔自在三人,若是站著顯然就不合適了。
於是便不得不蹲下身子,與李治同高後說話。
“崔公子來醴泉,還帶著安樂館的曹青衣,不是為尋歡作樂吧?”
李治笑問道。
“自在不敢。”
崔自在連忙回應道:“能邀曹姑娘同遊醴泉湖,是自在的榮幸。隻是之前自在實是不知曹姑娘是晉王的……朋友,若是這兩日有唐突之處,還望曹姑娘見諒。待回到長安後,自在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李治的手還搭在曹青衣的香肩上,曹青衣感受著那手掌心的熱氣,穿過衣衫滲透進肌膚,臉色沒來由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