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跟魏王也有盯著,少了他一個不見得就會有什麼事兒。
讓陳不勝好生歇息,再次走到後院的李治,不自覺的望向曹青衣房間的方向。
雖沒有聽到老李的聲音,但時不時卻是有李明達、李清的聲音從中傳來。
不等李治再次走向曹青衣房間的方向,吊兒郎當的閻立德、閻立本在他們自己的書房門口,向李治招了招手。
看著那兩人麵目可憎的樣子,李治就氣不打一出來。
說白了,今日一早就挨揍,完全就是源於這兩個大嘴巴。
“乾什麼?”
李治沒好氣道。
“晉王殿下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閻立德一邊問,一邊把李治讓進書房。
三人坐下後,還是由閻立德開啟話題。
“晉王,有件事情還得跟你商量一下,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少拿我父皇壓我。”
“是這樣。”
閻立德把屁股下的椅子,往李治這邊挪了挪。
“殿下想要招募商賈來修建昭陵,減輕朝廷的負擔,陛下認為挺好。但如何保證這些商賈做出來的東西,能符合我們的要求,以及達到將作監的水準呢?”
“當然,這些事情殿下都跟我們討論過了,今日一早我們也跟陛下稟奏了。”
“那你們都稟奏了,還來問我乾什麼?父皇不也同意了嗎?”
李治顯得有些心煩意亂。
之所以會如此,自然還是因為修建昭陵的貪腐一事兒,竟然冒出來個宗室:江夏郡王李道宗!
唐史看的不多,對於李道宗僅有的印象,也隻是停留在跟隨老李南征北戰、戰功無數的層麵上。
至於私下裡的為人處事、接人待物,李治也並不了解。
“陛下的疑慮並非在於此處,而是陛下認為,這麼多商賈殿下打算如何約束?而一些沒有被挑選中的奸詐商賈,會不會也打著為皇室修建的名義招搖撞騙呢?”
閻立本替閻立德說道。
李治想了想,順勢從筆架上摘下一支毛筆,填墨後在一張紙上畫了個圓圈,而後在圓圈中寫了兩個字:皇商。
“皇商?”
“這是何意?”
“就是字麵的意思,被選中了,就給予他們皇商的資格。”
李治淡淡道。
看著好像還不太明白的兩人,李治暫時拋開腦海裡李道宗一事兒。
“用黃銅、木頭,文書等等都行,給他們製作一個皇商的標誌,符合要求了就把這皇商的標誌發給他們。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杜絕有人冒名頂替了?”
閻立德、閻立本互望一眼,不得不承認,如此簡單的方法,確實是最為有效的辦法。
“可……。”
閻立本斟酌道:“那如此一來,誰來約束這些個……皇商?他們會不會因為皇商的名分,從而變的飛揚跋扈、橫行霸道?到最後做成了店大欺客的買賣?”
“怕什麼?”
李治顯然早有準備。
“每年頒發一次,若是名聲不好,貨物不好,要價過高,那麼都可以取締他們的皇商資格。這樣不就解決了?”
“這倒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閻立德若有所思道。
李治見兩人也沒有其他事情,而後就走出了兩人的書房。
老李正好從曹青衣的房間裡出來,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看樣子,應該是下棋把曹青衣贏了。
身後房間裡,依然還有李明達、李清的吵鬨聲、笑語聲傳來。
被老李招了招手,李治乖乖的跟著老李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從昨日老李來到醴泉後,這還是父子兩人第一次獨自相處。
書房內一時之間有些安靜。
老李翻看著書房裡李治寫寫畫畫的那些紙張。
嘴上隨意道:“跟父皇說說吧,這一個多月來,你在醴泉的真正目的,進行的如何了?”
銳利而又深邃的丹鳳眼,仿佛能夠洞穿一切。
李治深吸一口氣,皺眉想了想,道:“閻立德不都給您稟報了嗎?”
“那是你讓閻立德看到的,而那些閻立德、乃至王相和他們看不到的呢?朕聽說,你把所有賬簿都放到了你這後院,如今賬查的如何了?還有,為何要乾涉醴泉縣政務呢?是朕當初沒提醒你嗎?”
“我沒乾涉醴泉政務啊?”
李治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撲扇撲扇的睜眼說瞎話。
“陳不勝、馬通又是怎麼回事兒?”老李開口問道。
“哦,您說這事兒啊。”
“怎麼?難道跟朕聽到的不一樣?”
李治隨後真真假假跟老李複述了一遍,最後還憤憤不平道:“父皇,您知道的,兒臣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仗勢欺人的官吏了。您給評評理,有這麼當官的嗎?雖然說舉賢不避親,但常和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李世民微微眯縫著眼,也不言語,就聽著李治在那自說自話。
隨後才淡淡道:“去把你查的賬簿拿過來給朕看看。”
“這……。”
李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而後便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