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此封賞(1 / 2)

() 袁隗雙眼看都沒有看盧植,隻是一直恭恭敬敬對著靈帝。

“右中郎將不愧是經學大家,寥寥數語,可謂字字誅心。老臣所說一切,絕無輕視皇室血統之意,盧公何必害我?”

“好了,朕相信太傅並無此心。”

靈帝發話,自然便是定案了。

“多謝陛下!”

靈帝一揮手:“咳咳……隻是右中郎將說的不錯,隻因同為高祖血脈,立功之後的待遇便要低人一等,我大漢四百餘年,從無如此做法,實在不妥。”

袁隗說道:“陛下莫急,老臣還沒說完。老臣敢問兩位中郎將,這劉赫如今官居何職?”

皇甫嵩冷笑道:“太傅何必明知故問?自然是雁門太守。”

“好。那老夫再問,他擁兵幾何?”

“他在奏報中說得清清楚,如今雁門大軍約九萬五千人。”

這話剛一說完,在袁隗身後不遠處的崔烈臉色變了變。

袁隗微微有些冷笑起來。

“區區一個太守,私自招兵買馬,擁有如此兵力。要知道洛陽城中守備禁軍,尚且沒有如此規模,並州刺史部的兵馬,也不過六七萬而已。也就是說,這劉赫隻是我大漢並州下轄一郡太守,其兵力卻已經超過了州刺史,甚至超過了我大漢國都禁軍。”

“太傅這話是何意?”

盧植質問道:“令地方勢力自行招募軍隊,平定天下,這是陛下親自頒布的詔令,這劉赫治理地方有功,治軍更是有方,得百姓和士兵歸附,才有今日軍容,這也是他能夠殲滅張角,生擒魁頭之緣由。如今太傅用此事來作為其罪名,實在是荒謬至極!”

袁隗臉色依然波瀾不驚。

“盧公誤會了,老夫非是要以此作為其罪名,也從來沒有要給這劉赫定罪的想法,隻不過就事論事罷了。劉赫職位與其勢力並不匹配,若在邊境之地,自然可以保護社稷,抵禦外族,乃是大好事一件。可若是傳召入京,之後又賜予假節之大權,嗬嗬,隻怕並、冀等地,再無人能製約他了。”

這一番話把皇甫嵩氣得嘴巴都歪了。

“簡直是強詞奪理!你可曾見過劉赫?可曾與他並肩作戰,秉燭夜談?什麼都沒有,就憑自己的想法,妄加揣測,實在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袁隗卻也不和他相爭,就這樣筆直站立著,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朝堂重地,不可爭吵喧嘩!”

執金吾再次威嚴地喊了起來。

“袁滂,你是他們袁家的人,袁隗胡說八道你不管,老夫說幾句公道話你卻在這裡瞎喊,你這執金吾我看還是彆做了!”

執金吾袁滂的年紀,比族弟袁隗都大,被他這麼一罵,頓時氣得脖子都有些發紅。

靈帝說道:“好了,這裡是朝會,諸位愛卿莫要爭吵,咳咳……不知其他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臣以為太傅所言有理。劉赫雖然功勳卓著,要賞賜也好,要升官也罷,皆無不可,可唯獨入京、假節二事不可。如今天下紛亂,不少賊子都妄圖禍亂朝綱,這劉赫同為皇族,若是他有野心的話,得到假節之後,其勢力便無人能擋,再讓其入京,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啊。”

“簡直一派胡言!劉赫忠心為國,體恤百姓士卒,你們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甫嵩怒斥道。

“老將軍,他現在沒有這等野心,可不代表以後不會有。如今在並州依然有丁刺史可以稍許對其進行節製,可若是給其假節之權,屆時難保他不會暗中掌控整個並州,架空丁原。此人統兵能力如此出眾,一旦到了那一步,隻怕就連皇甫將軍和盧將軍二位,也未必能製服他了吧?”

盧植沉著臉說道:“諸位以如此無端揣測,去論斷一位對國家有大功之人,難道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麼?”

“非也,我等一心隻為江山社稷著想。陛下的幾位皇子,如今尚都年幼,如果讓一位皇室宗親手握地方大權的同時,還執掌如此強大的軍力,誰能保證他日後不會生出反叛之心?必須加以製衡才行!”

“你們……你們簡直無恥!”

“皇甫將軍休要口出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