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接過:“懷念歸懷念,但絕不想重來。”
裴溪聽著,高中就像是青春的代名詞,年少無畏可以吸引所有的目光,但是那種停留隻是短暫的。
“畢業了,你還不打算談戀愛啊?”陸祁問周嶼淮。
這個問題能讓裴溪高度緊張,透過縫隙看屋內,雖然視線之外什麼也看不到,但足夠讓她羞愧得認為自己是個偷窺狂。
捏緊手裡的信封時,周嶼淮回話了。
“嗯。”
很平靜的答案,靜到沒有一點波瀾。
下一秒,又補充了。
“在等那個自以為把喜歡藏得很深的笨蛋表白。”
裴溪隔著門,瞬間心如擂鼓狂跳不止。
陸祁驚怔住了,嘴型成C狀,一秒起身:“哪個笨蛋啊?”
周嶼淮也不回他,往門口走。
關於偷聽,隻有兩種結局,第一種是默不作聲安然退場,第二種則是被抓著正著,很不幸,裴溪轉身往屋裡躲,額頭正撞大門上。
“砰”一聲傳來,她倒吸一口氣捂著額頭轉向另一側。
很疼,又慌又疼。
“靠,怎麼撞門上了?”陸祁嚇一跳。
“嚴不嚴重?”
裴溪捂著額角眼冒星光,她能感覺到肘部被輕捏著,側頭正好見周嶼淮,眸子輕偏到她手心。
“我沒事。”裴溪額角隻是輕微泛紅,並不嚴重,察覺後周嶼淮看著她的手腕,於是捏著信封的手往後一縮。
不過還是被對方一覽無餘。
陸祁道:“我找點藥給你擦擦。”
陸祁進了屋,這個走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嶼淮眸子底下有一絲笑,清清淺淺的,聲音微微響說:“都寫好了,不拿給我看看?”
他們就是這樣在一起的。
又淡又真。
偶爾想想還是會覺得挺難忘的,又酸又澀的難忘。
雨停了,山道裡的清風有點冷,尤其是靜夜裡還能聽到。
周嶼淮上車的時候渾身濕透了,那種粘膩感貼在皮膚上應該很難受。
裴溪沒說話,在暗處收了眼神。
“看什麼?”周嶼淮的襯衫上沾著泥汙,這話好像是在問:你為什麼盯著我看?
當然,隻是裴溪這麼想。
“沒什麼。”
“你住哪兒?”周嶼淮抽出紙巾擦著手心。
助理開了空調,一雙手也不乾淨,指尖的泥汙落在按鈕上。
這輛車回城後便會開去好好清洗。
裴溪沒和他對視:“不用麻煩,回了城區隨便找個位置停了就好。”
周嶼淮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拍,眸子微低,語氣沉沉:“開車。”
像是妥協,又像是累了。
這條路將近兩個小時,沉默便在他們之間來回竄。
裴溪靠著車窗一言不發,天黑了,這條路顯得過於深沉。
直到駛進城區,見到些燈火陷在濃霧中,助理問:“裴小姐,您住哪兒?我乾脆直接送你過去。”
周嶼淮還是沒有看她,低頭看手機,光投射在了臉上。
“沒關係,我就在這兒下車。”
裴溪的拒絕讓周嶼淮指節輕微一顫。
助理又說:“不麻煩,大晚上一個人打車不安全。”
也不是很晚,時間剛過九點。
再推脫就顯得太過固執了,裴溪隻得鬆口:“東灣街半島堂。”
這是她工作室的名字,文藝又沉悶,就像她,一向都讓人覺得無趣。
裴溪也住那兒,就住工作室樓上,旁邊有個小樓梯,從那兒上去就是,門口擺了一束細竹。
那是巷口咖啡廳重裝的時候,老板娘搬來的,說她這兒全是花,有點綠色更好看。
收下的時候,裴溪送了一盆玫瑰給她,玫瑰和她格外相配。
周嶼淮在看到門口那塊牌子時,沉默了一陣。
“你喜歡這個工作?”
他問的不是怎麼會做這個,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