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婷也不懂真假,不過既然葉凡這麼說了,不好意思反對,又不好不給主人麵子,隻好保持著矜持的微笑。
馮研輝打鼻子裡哼了一聲,“不懂彆亂說,我這是經過專家鑒定的。”
在走廊一個精美的楠木畫框前,葉凡停下了腳步。
馮研輝捧著豬蹄,麵有得色,心道:“看你怎麼說。”
那是一幅十九世紀法國寫意派畫家塞巴斯塔的靜物描寫,技藝精湛,色彩運用成熟,
畫麵裡的蘋果、葡萄、盤子和格子桌布泛著柔和的光芒,極具美感。
馮研輝父親幾年前在蘇黎世拍賣會上以六萬英鎊購得,掛在走廊這裡增添了許多藝術氛圍。
葉凡摸著下巴左看右看,說:“這應該是古城天橋下那個獨臂畫匠的力作了!
想不到他天天擺地攤給人畫十元一張的肖像,多少也還是有水平的。
婉婉,有的人家喜歡充大款,買地攤畫作當做塞巴斯塔的作品也是有的。”
“可能他們買的時候不知道吧。”紫靈兒為難的應道。
馮研輝見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渾沒發覺葉凡一口叫出塞巴斯塔的名字有什麼不妥,怒道:“這幅畫明明就是塞巴斯塔的《靜物寫生》,你知道什麼?”
葉凡指指畫作右下角潦草的法文簽名,說:“你看這裡,模仿的痕跡很重。”
走到拐角處一尊纏滿曲線的球狀雕塑前,馮研輝搶著道:“這是後現代主義大師尼爾洛五十年代巔峰時期的作品,表現了飽受創傷的地球在哭泣!
我爸放在這裡,是為了警醒企業發展不能不顧環境保護。”
伸手摸了一下,“也就二十四萬美金了,值不了幾個錢。”
葉凡一臉的鑒賞大師氣質:“你又被你爸騙了,買個二十四萬美金的金屬疙瘩在家阻礙地方?
要不我們打個賭,你把這個破球劈開看看,裡麵絕對有美術學院的銘記,那幾個學生搞出來的我還不知道嗎?不是的話我寧願不要你一百萬。”
馮研輝怎肯拿二十四萬美金的藝術品開玩笑,父親非得活劈了自己不可。
“你愛信不信。”
心中卻是惱火無比:你小子不懂少說幾句成不?
正要叫傭人把豬蹄拿到廚房,卻聽葉凡對走廊邊上一盞壁燈,
“婉婉,這個分明是淘貝網買來的便宜貨,他們家假裝那麼有錢,其實品味也不怎麼樣嘛。唉,暴發戶就是這個樣子,不能強求他們太多。”
朱婉婷應道:“是有點像哦。”
馮研輝喉頭一甜,一股血箭幾乎要噴將而出。
那盞壁燈是十九世紀奧斯曼帝國宮廷文物,青銅底座,伸出的兩根托底纏以金絲銀線。
整個造型富有阿拉伯地區風格,做工精細,外形華麗難言,又豈是淘貝網商家粗製濫造的產品可以比得?
再看下去,就要被這人給活活氣死了!
“葉凡,你來啦!”紫靈兒清脆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葉凡大吃一驚:“靈兒?”
馮研輝不覺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是他的殺手鐧,特意邀請葉凡和朱婉婷,又邀請紫靈兒,讓雙方碰麵,看你們怎麼玩。
紫靈兒知道他跟朱婉婷拉拉扯扯,還不趕緊重回自己懷抱?
朱婉婷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摟著一對豬蹄表情十分古怪的馮研輝,不禁好笑,但馬上看到跟在後麵的紫靈兒,秀挺的眉毛一挑,立即冷下了臉。
她一直不覺得紫靈兒是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沒想到才剛進大學,就勾搭上學校裡的花花公子馮研輝了!
馮研輝這才發覺自己抱了半天的豬蹄,說道:“朱小姐,你們隨便坐吧,我去叫傭人倒茶。”
朱婉瑩微笑道:“哥,紫靈兒也在啊?”
“嗯。”葉凡點點頭,好奇道:“靈兒,你怎麼也來了?”
“馮研輝說你會來,所以我就來了。”紫靈兒微笑道:“隻是沒想到,朱學姐也來了。”
“我也是被邀請的。”朱婉婷拉著葉凡的胳膊,暗暗給他使眼色。
葉凡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但是也猜到馮研輝把兩撥人分開邀請的意思。
隻不過這小子打錯算盤了。
朱婉婷是自己的乾妹妹,紫靈兒和自己是好朋友,你用如此拙劣的離間計,有個毛用!
這時候,馮研輝走進客廳,說道:“我爸媽今天都不在家,不過我家大廚做菜很棒的。
為了助興,我還叫了兩個人,葉凡你不介意吧?”
從裡麵書房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來,這是馮研輝的第二道殺手鐧。“葉凡,朱小姐,靈兒,這兩位我的師父和師兄!我師父是仁川跆拳道館的金萬奎大師,我師兄是黑帶八段高手,韓在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