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軍團的士兵們,就像殺戮機器一般,無情地屠殺著麵前的米蘭人。甚至可以說,鎮壓市民軍隊,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尤其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
他們很快就發現,這群潰兵已經完全沒了戰鬥意誌。
於是,第四軍團的士兵們並沒有墨守成規,而是立刻分散了開來,解除了方陣的作戰模式,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分成了一個個小隊。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一個米蘭市民跪在地上,將雙手高高舉起,哭泣著求饒。
但德意誌士兵聽不懂。
他們隻是用長劍揮砍過去,將市民的咽喉割開,任由他們的鮮血四濺。無數市民倒在了血泊當中,剩下的人卻發現他們無處可逃,隻能麵對敵人的屠刀。
黑夜之中,德意誌士兵們就像惡鬼一樣,淋漓的鮮血儘是米蘭人同胞的血,耳邊也都是皮肉綻裂、骨頭折斷之聲。
“瑪利亞啊!”
洗染行會頭領站在人群中,近乎瘋魔一般,雙手垂在身側,嘴角仿佛要揚到天上去。
“我們都要死了,哈哈!”
“救救我們啊!”
一個市民來到行會頭領腳邊,抱住了這位昔日領袖的靴子。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求救是徒勞的。
這位曾經領導他們的人,似乎已經瘋了。他的周圍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混著破碎的五臟六腑,一具具屍體在地上扭曲著,折斷的骨頭從皮膚中刺出,甚至還有已經不成形的人,在地上爬動著,呼喊著求救。
“哈,哈——”
還沒等頭領大笑出來,一柄鐵錘就砸在了他的頭上。跪在他腳邊的市民,隻覺得臉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隨後流淌到了他的嘴邊。
是鹹的。
這是血和腦漿的味道。
完全喪失了士氣的士兵們,既沒有戰鬥的決心,也沒有統一的組織領導。他們完全就是在黑夜中四處逃竄,然後被軍團士兵獵殺。而隨著騎士們的加入,戰局瞬間變得更加失衡。
四處都是策馬奔騰的騎士,在戰場上獵殺著逃竄的敵人,堵住了他們逃向米蘭的道路。
在騎士麵前,他們完全沒法抵抗。
騎士們揮舞著釘頭錘,即使是身穿著皮甲的富裕市民,在他們的打擊下,也僅僅是一錘子,便會被打的鮮血淋漓,死相慘烈。而市民們的反擊,無非就是在他們的盔甲上留下一點痕跡,刀槍折斷的聲音連片響起,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但也不是沒有幸運兒。
少許市民逃到了米蘭城下,看著緊閉的城門,還有身後正在屠殺他們同胞的教廷士兵,立刻就朝著大門猛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出來。
“放我們進去啊!”
城門處的米蘭人哀嚎著。
但是,城牆上的守衛們不為所動。
“你們去投降,去投降!”守衛們喊道,“我們不能打開城門,不然他們就要進......”
“混賬,你們這群混帳!”
城下的米蘭人直接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們要逼我們下地獄,你們這是要我們死啊!放我們進去啊,我們不想死啊!”
就在他們哭訴的同時,身後的敵人也壓了上來。
那些人,是來自熱那亞和比薩的公民兵。
在他們手上端著的,是用精鐵打造的鋼弩,已經被拉滿的弩身上,擺放著短而粗的弩箭。
“投降!”
為首的丘裡尼隻是簡單的喊了一句。
米蘭人並沒有回應。
他們繼續在城牆下哭嚎著,就像沒聽到丘裡尼的話一樣。
既然敵人不想聽道理,那就給他們講講物理吧。丘裡尼在心中想著,手也揮了下來。
“嘣!”
一陣陣弩弦迸裂之聲響起,弩矢便疾馳飛出,裹挾著強大的動能,將那些城牆下的米蘭人射穿。
強勁的箭矢,刺穿了他們的身體。那些被射中的士兵,在城牆下沒掙紮多久,就抽搐著倒在了地上,然後在同胞們的目睹下死去。
然而,城門依舊沒打開。
“我們投降!”
這一刻,城牆下的米蘭市民們,才在絕望之中做出了選擇。
“我們投降,求你們彆打了,求求你們了!”
為首的一個人,高舉著雙手走了出來,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一把鼻涕一把淚,似乎整個人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
有了他帶頭,其他的人也紛紛選擇了投降。
他們兩股戰戰,朝著丘裡尼所在的方向走去,還有的人走著走著腿就軟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泥土裡的鮮血浸在他們的褲腿裡,就像在提醒著他們。
“放下武器!”
丘裡尼對著他們大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這群士兵就像應激了似的,直接把手裡的武器扔了,甚至連盔甲也卸了下來,再走了沒幾步,就跪在了弩手們的麵前。
“我不打了,我錯了,我不打了......”
投降的米蘭士兵,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這時候知道錯了?”
比薩弩手走上前去,直接抬起手,對著那個米蘭人抽了兩巴掌。然而,已經被打崩潰的米蘭士兵,甚至都沒有反抗,反倒是直接跪了下來,在比薩士兵的腳邊磕著頭求饒。
“彆殺我,求您彆殺我......”
“不要搞他們了。”
丘裡尼走上前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知道了。”
弩手撇了撇嘴,然後朝著跪在地上的士兵啐了一口,臉上滿是鄙夷和不屑。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