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兩人遇見，蔣初曼不翻個白眼給她就算不錯了，更彆說主動停留。
對視這片刻，聞念真的有在認真思考，是不是之前哪惹著她了，現在來找自己要說法。
隻是這想法還沒在腦子裡過完，蔣初曼就已經和她擦肩而過。
聞念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上樓回了教研室。
蔣初曼若無其事地走到實驗樓門口。
她沒再去想那人給聞念的水杯裡倒了什麼，也沒想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後果。
她隻知道，這一切與她無關，自己也沒有義務把自己卷進任何的麻煩事。
然而，正當她推開實驗樓大門那一刻。
忽然有什麼東西砸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蔣初曼猛然低頭，那枚被穿在繩子上的圓柱形小瓶，在地上滑動半圈後，停了下來。
她幾乎是立刻蹲下身，檢查有沒有破損。
萬幸，沒有摔壞。
蔣初曼小心撫摸著手裡的小瓶子，不知道此刻想到了什麼。
隻是再起身時，她沒有直接推門離開。來往的人好奇地張望，她卻旁若無人，隻是定定地站在門口。
聞念剛從洗手間回來，就接到了沈瑜川的電話。
他那邊剛下課，問她是不是還在教研室，準備直接去學校找找她，晚上一起吃飯。
兩人簡單聊了會兒，聞念就又重新投入進手上的實驗。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組，她看了眼時間，順利的話，應該剛好能在沈瑜川到的時候結束。
聞念記錄下一行數據，拿起水杯準備喝水，剛遞到嘴邊，忽然有人破門而入。
她被這動靜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差點扔出去。
“蔣.....”
聞念話沒說完，蔣初曼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把水杯搶走，像拿著燙手山芋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聞念愣住，眼睛睜大：“你這是乾什麼......?”
“彆喝。”
聞念幾乎立刻意識到這話中的意思。
她甚至閃過一個念頭，是蔣初曼在水裡動了手腳，又良心發現，過來製止。
“這水怎麼了？”
蔣初曼語氣很冷：“有人在裡麵放了東西。可能會影響到你明天的選拔。”
聞念半信半疑地打量她。
“你怎麼知道？”
“路過，偶然看見的，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聞念怔然：“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平常不是最討厭幫彆人嗎？”
況且，這個人還是她。
如果這水裡真有什麼東西。
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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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去不成國青賽，蔣初曼應該幸災樂禍才對。
“我是討厭你。”
但也沒辦法否認，聞念有這個能力和資格參加國青賽。
蔣初曼攥著還在手心裡的骨灰瓶。
絲絲涼意沁入皮膚。
她依舊不明白。
他把一生奉獻給這個國家，也死在了這片土地，哪怕是化作一縷亡魂，也要完成他的使命嗎？
骨灰瓶的掉落，或許是偶然。
可蔣初曼撿起它的那一刻，仿佛真的聽到他在耳邊說——回去吧，告訴她。
蔣初曼抬眸，視線不自然地落在聞念臉上，她沒過多解釋，隻是隨意說了句。
“彆給國家丟臉。”
將要轉身離開時，又停住：“還有，彆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好人，我也不想當好人。”
話音落下，徹底離開了聞念的視線。
-
沈瑜川過來後，聞念同他說了這件事，兩人聯係了輔導員和實驗樓的警衛室。
這件事可大可小，校領導那邊都派來人安撫聞念的情緒，一定會徹查，保障學生的人身安全，並且詢問聞念是否需要心理疏導。
聞念倒是沒有受到過多的驚嚇，隻是好奇是誰。
而且這件事在“上輩子”並沒有發生，聞念一時半會兒也摸不到頭緒。
她人既然沒事，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調查結果。
隻是沈瑜川十分擔心聞念的安全。
他對蔣初曼的印象不多，但也不怎麼好，加上蔣初曼對她說的那些反常話，沈瑜川不放心聞念住在寢室。
他提議，等調查結果出來前，都住在他那。
聞念啞聲片刻，磕磕巴巴開口：“同......同居?”
沈瑜川怕她不願意，美化了下這兩個字：“隻是暫住。”
“......”
“不能同居嗎？”
沈瑜川：“？”
聞念一本正經：“東西搬來搬去有點麻煩。”
沈瑜川：“......”
好一會兒，他才擠出了兩個字：“可以。”
-
終輪選拔賽過程很順利。
隻剩下等待一個星期後的結果公布。
聞念也在沈瑜川的“監督”下，發了朋友圈。
果不其然，趙雪萍的視頻電話沒一會兒就打了過來。
聞念完全沒意識到，她接通視頻電話的時候，人在沈瑜川家。
於是，被抓現行的兩人，順理成章地被趙雪萍女士“邀請”周末回家。
聞念本以為周一參加完終輪選拔賽，能輕鬆幾天，安心等待下周一公布結果。
沒想到因為這個“邀請”，她原本輕鬆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上一次”帶沈瑜川見家長，還是大學即將畢業的時候，而且那時候兩人沒同居。
這回倒好，她一下給趙雪萍女士帶去兩個驚喜。
雖然他們隻同居了幾天，但這兩個字在父母耳朵裡，兩三天跟兩三年沒有任何區彆。
聞念真害怕沈瑜川被趙雪萍女士誤認為是什麼不軌之徒。
被趕鴨子上架成為“不軌之徒”的沈瑜川看起來卻十分輕鬆。
他懶洋洋靠在沙發上，見聞念掛斷電話，直接把人撈進懷裡。
聞念苦惱地趴在他胸前蹭了會兒，擔心抬頭。
“萬一我媽覺得你不是好人，要棒打鴛鴦怎麼辦？”
沈瑜川感受著她懷裡微微扭動，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撫摸著她的發絲，輕哄道：“不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我媽可不是那種，隻看人長相就能鬆口的——”
“唔......”
聞念本打算細數心中的擔憂，話沒說完，被沈瑜川銜住了唇。
她欲掙脫，卻又被他一把抱到腿上，兩隻大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作亂。
聞念沒一會兒就軟下來，小聲抱怨：“跟你說正事呢，你這是乾什麼？”
沈瑜川的唇從臉頰移動到耳垂，又一路向下，沿著脖頸探尋到山峰。
耳邊傳來悶哼聲，他卻不著急回答，而是品味的更加仔細。
“周日借口第二天有選拔賽，周一借口周二有早課......今天你還有什麼借口？”
沈瑜川低啞的聲音帶著點埋怨，聽得聞念陣陣臉紅。
“我這不是替你擔心嗎？”聞念聲音斷斷續續，“嗯......周一就要見我媽了，你準備怎麼辦？”
聞念的睡衣被撕壞後還沒來得及去買，這兩天穿的都是他的衣服。
現在身上穿的，是洗完澡後沈瑜川拿給她的襯衣。
他的尺碼要比聞念大出許多。
隨便解開兩顆扣子，就已經從肩頭落下，堆疊在腰間。
沈瑜川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含著笑。
“阿姨不鬆口，隻是還沒看過我的長相。”
聞念愣了下，隨即捏住他高挺的鼻梁，調笑道：“沈瑜川，你還挺自戀。”
沈瑜川的雙手牢牢握住她的腰，指腹沿著細膩的皮膚摩挲，他又在山峰落下一吻。
“現在可以說其他的借口了，我好一一反駁。”
聞念的情.欲早就被點燃，哪裡還有什麼彆的借口。
至於見家長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不說話，就當作沒有了。”
沈瑜川的呼吸落在她光滑的肩頭。
聞念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拉近，落下了一個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