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報喜還是報憂。
手裡的這封信,鄭鴛兒是思忖再三才拆開的。
隻看了幾行,鄭鴛兒便露出一絲笑意。
鄭央說,寫下這封信的時候他正準備回來。
正巧做工的主人家要來附近的山上劃個山莊出來,他回家也能繼續賺錢。
信上還說,他給鄭鴛兒買了好幾匹城裡的布料,還有簪花、手絹。
鄭央心實,也不知道憋個驚喜回來,一五一十地在信上全都說了。
鄭鴛兒心裡漾起一絲甜蜜。
回來就好。
等鄭元禮回來,鄭鴛兒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兒子。
鄭元禮一蹦三尺高,又是跑又是跳,激動得不成樣子。
激動過後,他趴在鄭鴛兒膝頭,歪著腦袋:“娘,爹爹會不會給我帶好吃的回來?”
鄭鴛兒戳了戳他的小腦袋:“這還用說?你爹最疼你。”
“若是沒帶,你也彆跟你爹急,準是路上匆忙,來不及買。”
元禮還算懂事地點點頭:“我知道。”
晚上,鄭鴛兒盯著元禮洗了臉和腳,催促著他上炕睡覺。
元禮縮在鄭鴛兒懷裡,抬頭眨巴著眼睛:
“娘,你想什麼呢?”
鄭鴛兒捂住元禮的眼睛:“彆問,睡覺。”
她一是激動得睡不著。
二是為自己的激動感到一絲複雜。
她和鄭央當初走到一起,其實並不是因為喜歡。
她當時急著嫁人,鄭央又要出去做工又要照顧家裡老娘、忙得不可開交。
鄭鴛兒主動找上門,說隻要鄭央給她一個名分,她便替鄭央在家儘孝。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鄭央每月帶著工錢回來一趟、看看妻子兒子和老娘,就放心出門繼續做工。
鄭鴛兒也是個過日子的好手,屋裡屋外都操持得明明白白、兒子和老娘也照顧得極好。
三年前鄭央的老娘去世,都是帶著笑走的。
十裡八鄉的都說兩人恩愛又登對。
可鄭鴛兒知道,那時候的兩人之間隻有恩,沒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