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是兩個月前吧?”李淵笑道。
青楓在簷下架好小桌,擺上熱茶,又為兩人斟好。
“是啊。”李玄站在輪椅旁,望著院裡一片蕭瑟,“給你配小廝和侍衛,你都不肯要。”
“如今你身邊連個照顧你起居、收拾院子的人也沒有。”
李淵悶笑兩聲。
李玄低頭看他:“七哥笑什麼?”
李淵抬眸,眼中笑意冉冉:“目之所及,心之所向。”
“你說我缺一個身邊人,玄微,是你有身邊人了罷。”
李玄避開他的視線,可那一瞬而過的怔愣還是被李淵捕捉到。
“你帶鄭氏回來的陣仗不小,連我都聽說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了。”
李玄抿了抿唇。
是啊,連李淵都看出來了,為什麼鄭鴛兒卻要踐踏自己的心意。
李玄不願開口,李淵也不再繼續問下去。
他知道這個弟弟素來不喜歡被逼迫,他越是追問,李玄越是不願說。
李玄沉默良久,才幽幽開口:“七哥,我做得還不夠嗎?”
李淵溫聲問:“你都做了什麼?”
“我給她珠寶首飾、給她寵愛,為她謀劃今後……我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我。”
李玄坐在欄杆上,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抬頭望天邊雲卷雲舒,心裡卻沉悶異常。
他喃喃道:“我如今前途無量,所有人都要來奉承著我巴結著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除了她。”
“已經這麼久了,她為什麼還不接納我?”
“我到底還要怎麼做?”
李淵輕聲道:“你給的,未必是她想要的。”
“那些奉承著你的人給你送禮都知道如何能送到你心坎上,你想寵愛一個女人,卻隻將這些凡俗之物推給她,可有曾問過她真正想要什麼?”
李玄一怔,想到什麼,眼神冷了下來,隨即嗤笑一聲。
“她真正想要的?那我再了解不過了。”
鄭鴛兒想要離開他,甚至最好沒遇見過他。
但這絕不可能。
李玄絕對不會放開她,死也不會。
李淵望著弟弟的模樣,心中暗暗歎氣:“我聽說那位鄭氏,就是當初服侍你的小丫鬟鴛兒,是嗎?”
“你知道了,是流瑩告訴你的吧。”
李淵笑道:“是啊。當初我們的院子相鄰,我與你交好,流瑩便和鴛兒往來密切,即使分彆多年感情還在。”
“上次流瑩來見我,她還說起很多有關鴛兒的事。”
李玄不由起了些興趣:“流瑩說什麼?”
李玄一直知道流瑩的存在,但並不太關心對方,鴛兒也很少跟他提起下人的那些事。
所以他隻知兩人關係好,卻不知好到這個程度。
也是,當初鄭鴛兒假死脫身,若不是過命的交情,鄭鴛兒怎麼敢把這件事托付給流瑩。
“流瑩說那些年有人欺負你,鴛兒總會護在你前麵,還經常替你悄悄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