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淩雲的書房出來,蘇風桓長出了一口氣,身邊的蘇宇輕笑了一聲:“這麼緊張啊?”
蘇風桓不由得抱怨道:“二叔也太嚴格了吧,不過是錯了一個字而已啊。”
蘇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避忌的字詞在科場上可是要被直接黜落的。”
蘇風桓哼唧了一聲,也不在說了。轉頭又說道:“過兩天靜和公主要舉辦賞花宴,你去不去?”
蘇宇問道:“府裡都是誰去?”
蘇風桓:“帖子直接送給了祖母那邊,母親和二嬸應該也知道。不過底下幾個弟弟年紀都還小,母親估計不放心他們去,可能就我和你去。”
蘇風桓拉著蘇宇說道:“去吧,去吧。要不然我一個人多寂寞孤單呀!”
蘇宇無奈的被蘇風桓晃著胳膊,口中答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去的。幾號去啊?”
蘇風桓喜笑顏開的說道:“五日後,到時候我們倆坐馬車直接去。”
原本蘇淩雲就是散衙回家把兩人叫過去的,如今又說了一會子話,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二人也沒有多聊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蘇宇來京城已經有大半年了,可能是難得有個同齡人,脾氣也相合,蘇風桓對蘇宇是真的把他當兄弟看待。
最起碼,比起慣會裝出一副白蓮花模樣的蘇風鴻,蘇宇還光明磊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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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
柳媽媽輕手輕腳的走進世子夫人的臥房,隻見屋內依然燈火通明,世子夫人柳氏剛洗完澡,正被丫鬟們伺候著用熏籠烘乾頭發。
見柳媽媽進門,柳氏把眼睛轉過去,問道:“如何了?”
柳媽媽微笑著說道:“夫人仁慈,那安氏自然感恩戴德。說要在佛前日日為夫人念經祈福呢!”
柳氏哼了一聲:“算她識相!看住她,這個月都讓她在小佛堂念佛經醒醒腦子!賤婢出身的下賤坯子生的兒子也妄想和我兒子相提並論?就她也配!?”
想到那安氏仗著有幾分姿色和寵愛,就在世子耳朵邊攛掇讓蘇風鴻也跟著小叔子讀書,她心裡就一陣的生氣。
小叔本身也是朝廷命官,平日裡也很忙,家裡隻有嫡子並那個小叔在外麵收的徒弟蘇宇能得到些指點,就那種蠢笨的庶子也想要這種待遇?她想得到美!
作為柳氏的奶嬤嬤,柳媽媽自然也很厭惡上躥下跳沒個消停的安氏。但想到安氏自來受世子的寵愛,心裡不由得有些擔憂。
柳媽媽低聲問道:“世子那邊會不會生氣?”處罰安氏是一時爽快了,可要是惹世子生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柳氏冷哼一聲:“給她幾分麵子她就認不清出誰是誰了?世子固然對她有幾分憐惜,可也就那三兩分的麵子情而已。如今那對新入府的雙胞胎才是世子的心頭肉,她算個什麼東西!”
柳媽媽見柳氏心裡有數,便不在開口。
柳氏想了想,吩咐道:“過兩天靜和公主要辦賞花宴,你準備幾身衣服去給桓哥兒和宇哥兒送過去。”
對於這個蘇風鴻頗喜歡的玩伴,柳氏不介意釋放善意,這又不是家裡的庶子,以後也不能分爵位,頂多贈與一些財產,這都不被柳氏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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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小院,永安連忙迎上前,說道:“少爺,老家那邊寄過來信了。”說著,把手裡拿著的一封厚厚的信件遞給了蘇宇。
聞言,蘇宇麵上浮現出喜色,雖然每個月都有通信,可每次聽到家裡的消息還是讓他開心。
迫不及待的進了門,蘇宇坐在椅子上就急切的拆開了信件。
“蘇宇親啟:
見字如麵......”
一見這規整的字,蘇宇便知道這是大伯蘇肅代筆寫的。蘇老三和蘇茂隻會認得幾個字,蘇金倒是會寫些字,但詞彙量太少,而且蘇金的字還沒練出來,不免有些歪歪扭扭。所以每次要寄信都是請蘇肅或是蘇楠代筆。
看著信中字裡行間的關心,蘇宇心裡暖暖的。
一字一句的讀完了信,得知家裡一切安好,今年開年還買了三畝地。
來京城之後,蘇宇安頓下來就把手裡的錢寄回去了一半。他日常起居都在武安伯府,根本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他不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沒那個底氣就不講究那些外表光鮮。那些充樣子的什麼發冠呀,什麼玉佩啊,他都沒有非要購買的意思。
橫豎他來就是過來求學的,平日裡就是寒窗苦讀,連大門都很少出。
翻來覆去的把信仔細研讀了一遍,蘇宇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眼見著天色不早了,便洗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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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靜和公主府。
一大早蘇宇就起身仔細的打扮了一下,和蘇風桓二人乘著馬車往靜和公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