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地靈氣稀薄到聚都聚不起來,但每天早上太陽出來時,偶爾也會有那麼一點,蚊子再小也是肉,她豈能錯過。
當然,用那點靈氣修練是不行的,但養身體卻不錯,這不,一養,就把身體給養高了。
玉良平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閨女,點點頭:“是長高了,上車吧。難得去趟市區,等會兒多給自己挑幾件衣服。”
玉蘇上車,玉良平驅車往長鬆市開了去。
長鬆市是距離中山鎮最近的城市,西南山多,道路崎嶇,哪怕是修的高速公路,那路也繞山而修。
初陽照山林,山澗薄霧朦朧。
一個半小時後,小車抵達市區,玉良平把玉蘇放到市中心的一處繁華地帶,給了她幾百塊錢,就帶著孫潔去了火葬場。
玉蘇在市中心逛了一圈,給自己挑了兩件衣服,沒等玉良平來接她,就打了個出租車,往火葬場直奔而去。
她得去看看心底猜測是否為真。
孫浩那天被搬上警車後,怨氣也跟著屍體上了警車。當妖精時的記憶告訴她,魂跟著屍體走了,沒人親人引路,是回不了家的。
但表姐身上的詭異,又的確是接觸過陰魂……
所以,她得弄清楚,這孫浩到底有沒有回孫家。
要是回去了,表姐想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孫浩的想法,怕就行不通了。
本身就有問題,要是隨便埋了,他怨氣隻會更凶,到時候糾纏起來,怕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玉蘇火急火燎趕到火葬場,這會兒已是上午九點,火葬場裡人不少,沒有嬉鬨,走動的人神情多是悲愴。
她沒去找玉良平,而是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根冰棍,吸溜著等人。
沒等多久,她就瞧見她爸和孫潔從骨灰存放大廳那邊出來了。
玉蘇把沒吃完的冰棍咻得一下,丟進垃圾桶,然後朝她爸揮手。
看見閨女,玉良平眼睛一瞪,小跑到玉蘇身邊:“不是讓你彆來嗎?”
“大白天的,不會有事。”玉蘇小聲道,似是為了徹底打消她爸的憂慮,又道:“爸,我覺得我好了,我已經兩個月沒做噩夢了,也再沒看見過啥不該看的東西。”
玉良平:“真的?”
玉蘇鄭重點頭:“恩,我不會拿這種事哄你,不信,你回頭找付大師算算。”
好叭,最後再給付大師送一次錢。
玉良平埋頭,回想近兩個月閨女的表現,似乎還真什麼異常。
想到這裡,玉良平笑了,哪怕身在火葬場,也抑不住他高興。
高興過頭,竟鬼使神差的笑出聲音。
他笑聲一出,旁邊幾家等著取骨灰的人,紛紛扭頭,狠刮了他一眼。
視線太多,玉良平想無視都做不到。他側頭看了看附近的人,笑聲嘎然一頓,楞生生憋回肚子。
玉蘇埋頭悶笑,笑完後,她小腦袋微抬,似好奇般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目光緊緊落到抱著骨灰盒的孫潔身上。
一直到孫潔上了租來的車,玉蘇眸光都沒離開過孫潔身邊。
等孫潔坐的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裡,玉蘇眯著眼,收回目光。
看來,她猜對了,這孫浩還真回了孫家。
——
驕陽似火,孫潔獨自帶著孫浩骨灰回了孫家,玉蘇和玉良平踩著午飯的點趕回了中山鎮。
父女倆停好車,從後街繞到理發店前門,順路還在後街的水果攤買了兩斤蘋果。
玉蘇心裡想著事,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走到家門口,便見隔壁家的管奶奶揪著稀疏的眉頭,一邊絮叨,一邊拔著鴨毛。
“管奶奶今兒殺鴨子啊。”玉蘇抬頭,脆聲聲和老人問好。
管家奶奶嗯了一聲,繼續拔鴨毛。
玉蘇打了聲招呼,便往自家店裡邁。一隻腳剛跨進店裡,身後突兀響起管刑巔的聲音:“你上午去哪了?”
清朗的聲音帶著濃濃幽怨,隻要帶耳朵的都能聽出來,連拔鴨毛的管奶奶,都下意識抬頭眯了管刑巔兩眼。
管奶奶眯著老花眼,古怪地往自家孫子身上瞧。
這說話語氣,還是自家那個沉默寡言的孫子嗎?
“去市區了。”玉蘇側頭,眸光往左邊少年身上看去。
一眼看去,玉蘇不淡定了。
“……”半天不見,小夥伴怎得打起石膏,吊起胳膊了。
——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