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蘇回想了一下孫浩死亡前後,管刑巔的變化,琢磨了一下,也信了他幾分。
她是那時憶起前生的,而管刑巔也是那時對她態度急轉,開始時刻黏著她。時間很接近,兩人投生走的是同一條路,冥冥中有所牽連也說得通。
“行叭,相信你了。”
玉蘇自以為弄明白了,邁開腳步,便往十號走廂走去。十號車廂的乘客,在警察開槍時,就已經全部跑去了更遠的車廂。乘客們跑得太急,行李箱滾落一地,看著比出事的九號車廂更淩亂。
管刑巔見她不再追問,被昏暗燈光襯托的麵容隱約透出幾分輕鬆。
這次之後,她應是不會再起懷疑了。
“剛才我見那兩鬼消失了,他們是被你打死了嗎?”管刑巔跨步跟上,問起那兩鬼的情況。
雖然他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如果他一點都不好奇,保不準她又要生疑了。防患未然,他還是多點好奇心吧。
“沒打死,躲進烏龜殼了。”玉蘇顛了顛手裡的小木匣。
管刑巔黑眸轉到木匣子上,輾轉道:“也許我有辦法讓他們出來。”
玉蘇側頭,挑眉看他:“什麼辦法?”
管刑巔話不多說,直接用行動告訴玉蘇,他有什麼辦法。
驚人殺戮之息,猶如驚濤怒浪,蠻橫掀起,頓時籠罩空間。
這是玉蘇第三次見他的殺伐之氣,近距離接觸,氣息尤勝先前幾分。
玉蘇膽寒,要不是知道眼前這麵容冷酷,通身帶著屠戮氣息的人,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且並不是針對她,她這會兒說不定已拔腿遁逃。
好在這殺氣隻在空間蕩漾幾秒鐘,便被人為約束著,化為一柄無形利刃,直擊木匣。
藏在木匣裡的兩鬼,被這股無形攻擊襲擊,木匣劇烈震蕩,一縷黑霧升起,兩道大紅身影驟然現形。
這兩鬼是一女一男,死時應很年輕。女鬼鳳冠霞帔,嘴唇紅豔滴血,男鬼一身大紅喜服,鬢若刀裁,通身都透著詭譎亡者寒氣。
兩鬼躥出木匣,空洞鬼瞳溢出膽戰,當即便想再次遁隱,可偏脖子上壓著一把無形懾魂利斧,楞是不敢有一絲舉動。
管刑巔震懾住兩鬼,冷煞雙眸輕輕一抬,看見玉蘇。、
“出來了。”
清朗的嗓聲與往常一模一樣。
人,還是那個人,但氣勢卻強悍的連曾做過妖精的玉蘇都忍不住驚顫。
殷商時期,玉蘇見過好些征戰殺場的諸侯將軍,那些將軍雖也氣勢駭人,但絕對比不起現在的管刑巔。
熟悉的聲音讓玉蘇從震驚中回過神,她擰眉,視線從管刑巔身上掃過,然後落到兩鬼身上。
兩鬼現瑟瑟發抖,鬼上布滿畏懼。
玉蘇收回自己亂七八遭的情緒,星眸寒光一閃,俏麗臉頰妖治冷豔,雙掌一抬,驟然往兩鬼天靈之處拍了去。
“女俠饒命,奴與夫君並未害人......”
就在玉蘇雙掌即將拍到二鬼頭上當下,紅衣女鬼開口求饒。
“休要狡辯,你二人戾氣這般重,豈會沒害過人。”
玉蘇冷著臉,回話時,雙掌略遲緩了一分。
女鬼見玉蘇鐵麵無私,似真要打殺她與男鬼,鬼瞳透出絕望,硬頂著逼人殺氣,拉著身側男鬼突地一閃,避開逼命危機。
“奴與夫君的戾氣,乃屬因果恩怨,閻王殿已有公判,俠士以此來為奴定罪,奴不服。”女鬼閃身間,語速極快為自己解釋,希望能在這兩羅煞裡手保下鬼命。
“閻王已判?”玉蘇動作一頓,臉上頓浮詫異。
閻王已判,那就證明,兩鬼的戾氣是被蓋了公章的,外人不得追究。
玉蘇躊躇片刻,她將功力收斂回體。“即然閻王已判,那你們為何還要出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