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鬆的這筆爛帳,讓玉蘇玉朋在一聽到大哥乾群演,就下意識想起了某個讓他們憤概的女人。
玉蘇兄妹倆口的苗憶也是中山鎮的人,和玉鬆一樣大,兩人是青梅竹馬長大,高中那段時間,二人互生慕戀,背著所有人,偷偷談起了戀愛。
本來這事也沒人知道,偏就在前年中秋的時候,兩人的戀情出現了問題,而原因,則是高中畢業後考進藝術學校的苗憶,暑假時被人介紹去江省演一個戲份不少,跳舞極出色的舞娘。
演了一部戲,戲還沒有飄起什麼浪花,苗憶心就野了,再看不上玉鬆這沒什麼文化,隻會搞裝修的裝修工了。
於是,提出分手。
分手就分手,這也沒什麼,偏她還在分手時,發了好些惡心人的信息給玉鬆。自己被金錢應引誘,失了本心,卻內涵玉鬆沒本事,掙不了錢養不起她,還沒學曆。
這信息,前年中秋玉鬆回家過節時,無意間被周元英看到了。
周元英氣得和苗憶她媽梁代雲狠狠撕了一場,並勒令玉鬆不許在和苗憶聯係。
自己的兒子自己疼,玉鬆再沒本事,也不是她苗憶可以嫌棄埋汰的。周元英本身對唱戲演戲這一行就很抵觸,玉鬆和苗憶的事爆發後,她就更抵觸了。
戀人之間分分合合很正常,按說苗憶分手時,話說那麼難聽,兩人之間基本上是徹底沒了可能。可誰知去年十一期間,周元英又發現,苗憶從外地回來,且還厚著臉皮黏上回家過節的玉鬆。
而她黏上玉鬆原因,竟是想讓玉鬆當冤大頭。
紙醉金迷的世界,太誘惑人,一個偏遠小鎮長大的女孩又怎麼能抵擋的住。
苗憶演完一部戲後,因容貌嬌豔,被一個有點錢的礦老板看上,倆人你情我願達成金錢交易。然而苗憶心大了,得知那礦老板的妻子是個黃臉婆,看著比礦老板還要大,且還沒有兒子,隻有女兒,便動了上位的心。
於是偷偷懷了孕,並以她愛上礦老板,不願礦老板為難,做那拋棄糟糠之妻的負心薄情人為由,果斷分手,並速度極快的把玉鬆定位為接盤俠。
苗憶回到中山鎮後,時不時就在玉鬆跟前晃,還隱晦表示她後悔了。
假期第四天,她滿臉鬱色地找上玉鬆,泫然欲泣地哭訴當初分手的無奈,說什麼她要進入誤樂圈,圈中是禁止談戀愛的,她事業心重,戀愛與事業,她選了後者。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會瘋狂思念他,她後悔了,想複合,一年前分手那會兒之所以會說那些難聽的話,全是不願耽擱玉鬆,想讓玉鬆徹底忘了她。
初戀在自己麵前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話裡話外都透著後悔,這種情況哪個男人還能拒絕。這不,玉鬆在苗憶一番哭訴下心軟了,決定再次接納她。
但很多事,往往比裡的故事發展還要戲劇。兩人複合第二天,一個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爆發戶男人,坐著豪車來了中山鎮,並進了苗家。
那車子是真的豪,豪的整個鎮子都轟動了,大家看男人進了苗家,就都夠著腦袋聽牆角,這一聽,苗憶在外給人做小三,並懷孕想偷生下來的事,就被爆出來了。
那男人來後帶走了苗憶,苗憶肚子裡那塊肉最後有沒有留下來,大家就不得所知了。
苗憶離開後,玉鬆失魂落魄,周元英安慰了幾天都不見好,最後周元英沒撤,找了幾個和玉鬆關係不錯的年青人,把玉鬆灌醉,從他嘴裡迷迷糊糊聽了個大概。
太膈應人了!
兒子親哥被當接盤俠,苗憶直接引動了玉家所有人的憤怒,連玉蘇玉朋都對她恨的牙洋洋。
因為這,周元英擼起袖子和苗憶媽梁代雲又撕了一架。兩家人雖在一條街上,但因兒女鬨翻了臉,老死不相往來。
苗憶如今已進娛樂圈了,雖然沒蹦躂出什麼水花,但在鎮上時,沒少聽梁代雲炫耀似的說她又演了啥啥啥,這會兒玉蘇玉朋一聽大哥也有往那方向發展的趨勢,下意識就想到苗憶。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著不管?”玉朋走過去,幫著玉蘇整理行李,順帶的還把管刑巔的行李也整理了一下。“苗憶還真是陰魂不散,大哥也真的,好女孩那麼多,乾嘛非把眼睛放到苗憶身上。”
管刑巔受了傷,雖然傷的脖子,但傷員該有的優待還是要有的。
玉蘇很惆悵:“想管,也要咱們管得到。最近咱多留意點,要是大哥真有那方麵想法,咱們就想辦法掐滅火苗,防範未然就行。”
玉朋癟癟嘴:“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苗憶有什麼好的,也就一張臉看得過去,不是我埋汰她,就算她最出色的臉,也比不上咱哥。”
玉蘇點頭,很認同玉朋的話。
不是她自賣自誇,拋開性彆,她大哥的五官的確是比苗憶好看。
如果說管刑巔的容貌是那種深具攻擊性的剛毅,那大哥就是那種樸質文雅的溫潤。
她哥五官很精致,完全繼承了媽媽周元英的大眼睛,白皮膚,臉型則和她一樣較為柔和,都繼承了他們那個失蹤了快二十年的姑姑。
說起來,玉家三個孩子,三張臉,完全不相同。玉蘇像姑,玉朋像玉良平,玉鬆五官則挑著周元英和他們小姑優點長,某些時候,玉蘇都有點妒忌他哥的皮膚,和那又濃又長的睫毛。
稍收掇一下,走出去仿佛是優雅的世家公子,氣質和長相都與他乾的那份工作極為不搭邊。
管刑巔靜坐沙發上,輕闔著眼簾聽兩兄妹聊天,聽到最後,他眼皮一睜,目光詫異地在兩人身上轉了兩圈。
這兄妹倆的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
苗憶的騷操作,是男人就容不下,哪怕玉鬆性子再軟,也絕不會再受苗憶蠱惑,與之複合。
看玉鬆的樣子,心底已然是留下陰影,他還對苗憶的傷害耿耿於懷。
瞅著那邊為兄長擔心而展開話題的兄妹倆,管刑巔怔愣了一下,心底發笑,黑眸又闔了下去。
玉朋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他怕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又豈會懂男人的想法,至於玉蘇......造化倒是不錯,但上輩子似乎也是個沒開竅的。
兩個對男女之情完全不懂的人,談論這個話題,能不談歪才怪。
玉蘇玉朋嘮嘮叨叨,收拾好行李,看時間還早,就想出去逛逛。這可是他倆第一次出遠門,又豈能不四處看看,總不可能辛辛苦苦跑這麼遠,隻是為了換個地方宅吧。
玉蘇還想趁著這機會,在江省附近逛逛,找找自己的琵琶真身。
她妖魂再聚後,就一直到處遊蕩,那時她神智渾渾噩噩,都把自己當孤魂野鬼了,根本就記不起自己是從哪裡遊蕩到了中山鎮的,遊蕩了幾千年,鬼知道她的真身遺落到哪了?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吵嚷。
玉蘇三人一人捏著個冰桶,邊吃邊閒逛著。幾人真是閒逛,除了手上的冰桶,什麼都沒買,畢竟兜裡錢就那麼多。
江省是個大省,省會消費比之長鬆市那三線小城市足足高了一倍,好多東西隻能看看,不能下手。但儘管什麼都沒買,玉蘇依舊眉毛彎彎,神采飛揚。
她那抿嘴時不時就偷笑的模樣,看的玉朋滿臉迷糊。
玉蘇覺得自己撞大運了,真的。
她這才出長鬆市一天一夜,修為仿佛是被吹了口氣的氣球,竟慢吞吞漲起來了。
昨天傍晚睡了一覺起來,修為就往上漲了一點;剛從租住的房子裡出來後,她修為又莫名其妙的開始有所漲動。
雖然漲得很小,但玉蘇很知足。畢竟在這靈氣稀薄的年代,想要用靈氣提升修為是很艱難的。
閒逛著,幾人走到了一家賣酥油餅的小攤前,看見老板煎的外焦裡嫩的酥油餅,玉蘇黑眸璀璨發亮,垂涎地咽了咽喉嚨。
“我好像又餓了。”
玉朋盯著酥油餅,點頭附和:“我也餓了。”
“那咱買幾個吧。”玉蘇說著,輕快地靠上酥油餅攤:“老板,三個酥油餅。”
胖老板應了一聲,裝了三個餅子給玉蘇。玉蘇刷了微信付款,提著小袋子就準備離開。
“小姐姐,等一下。”剛轉身,小攤後麵就跑出來一個長相可愛,看著隻和玉蘇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喊完話,又埋頭瞅了眼手機,仿佛是在對比什麼般。
對比完,確定自己沒喊錯人,小姑娘亮著星星眼,從小攤後麵衝到玉蘇跟前:“小姐姐,我能和你合個照嗎?”
玉蘇眨眼:“......”
合照?
這不是明星才有的待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