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就不必了,躲開,她怕還以為是我對她有念想,跟她鬨脾氣,不願見她呢。正好她也在這醫院,我今兒就明確告訴她,我不認她,她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
玉蘇這話說得鏗鏘又坦蕩。
她這話剛落,病房門邊處,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突然響起。那聲音絕望中帶著無助,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般。
“玉蘇,我是你媽,你怎麼可以不認我!”
歇斯底裡的呐喊,把屋內說著話的幾個人都給驚了驚。不但如此,相鄰幾個病房裡的病友和家屬、醫生,全都聽到她這喊話。
玉蘇扭頭,往病房外看去。
病房門邊,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子,強撐著牆壁,雙眼赤紅地緊緊盯視著她。
玉蘇一見到這女人,就知道,這就是想讓她換腎給她的玉小嵐了。
在玉小嵐身後,還有一個長相出眾,氣質極為儒雅溫潤的男子,和一個一臉憤怒的男孩。
這男孩和玉蘇差不多高,容貌也和玉蘇極像,不知道情況的,怕還會以為他倆是雙胞胎呢。
玉蘇瞅著那邊的三個人,撇撇嘴,氣死人不賠命地道:“彆亂攀關係,我媽被你打得還躺在病床上呢。對了,你們來得正好,趕緊把手術費和醫藥費結一下,打人是犯法的,你要不想私下了結,那我們就報警處理,怎麼樣。”
“喂,你怎麼和媽說話,有沒有禮貌。”玉蘇毫不留情的話一出,玉小嵐身後那男孩捏著拳,就憤怒指責道。
好吧,他這句話一吼出來,屋裡的玉家幾口,便都知道他們是一家三口了。
玉蘇淡淡瞥了男孩一眼,譏笑道:“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禮貌也是要分人的,讓我拿出禮貌之前,你們的禮貌呢。”
“玉蘇,你,你,我才是你媽,床上躺的那個,她隻是你舅媽。她們扣著你不放,不讓我見你.....”玉小嵐不可置信地看著玉蘇,似乎從來沒想過玉蘇會如此無情。
玉蘇翻了一個白眼,覺得自己可以再無情一點:“彆顛倒黑白,正好,大家都在,咱們一次把事情掰清楚,免得以後,你們再糾纏。”
玉蘇錯身上前,走到病房門邊,抬眸瞧了眼走道上看熱鬨的人,眼珠子微微一轉。
“我媽有沒有扣著我不放,我最清楚,彆把自己造下的孽,甩給心善的人,人善被人欺在這裡行不通。”
玉蘇神情漠然,繼續道:“養大的我是我媽。教為我為人處事的,也是我媽。我被噩夢糾纏,整夜整夜陪著我的,還是我媽。你,你就算了,你最多不過是個小姑,還是個失蹤了好多年的小姑。你都失蹤這麼多年了,突然找上來說認我,說沒居心,我都不相信。”
玉蘇的話,仿佛真的打擊到了玉小嵐。
“玉蘇,不是的,媽媽丟下你,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你是不是恨我,你彆聽他們胡說八道恨,我是你媽,我怎麼可能不要......”玉小嵐搖搖欲墜,淒楚地看著玉蘇,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裡,似蘊含了千言萬語。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引來了附近看熱鬨的人的同情。
那些看向玉蘇的眼神,隱隱透起了指責。
玉蘇要的就是眾人指責,先抑後揚,當她撕下玉小嵐這副偽善的外裝後,反轉,會直接吞了玉小嵐,讓她再掀不起任何風浪。
玉蘇被玉小嵐這說話說一半,啥也沒說出來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冷嗤一聲,神態高傲地睨著她。
“你這樣看著我乾嘛,難道我有冤枉你了嗎,你生下我,就把我丟掉,我是我爸去廁所裡抱回來的。你彆說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任何借口中都磨滅不了,你拋棄甚至想掐死我的事實。更何況,你一直就知道我在哪,我爸是你親哥,你要稍微關心一下我,就不會失蹤十五年,在自己尿毒症晚期,需要換腎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玉蘇這話,猶如一個驚雷,轟得一下,炸開了玉小嵐虛偽的外衣。
那些看戲的人,本還覺得玉蘇太絕情,就算親媽拋棄了她,說話也太衝了,可這會兒在聽完玉蘇的話後,大夥神情一頓,都滿麵驚愕。
認閨女隻為換腎......
臥槽,好大一口瓜。
玉小嵐沒想到玉蘇竟然知道,她要認回她的目的。這會兒真相被玉蘇戳穿,玉小嵐不裝了,她眼睛一紅,祈求地哭泣道:
“玉蘇,媽的病已經到晚期了,如果不換腎,我就......看在我生你一場的份上,和我去驗血配型好不好。我問過醫生,換腎對你不會有太大傷害。你就當用這個腎,還我的生恩吧,換了腎,我再不糾纏你。”
在活下去的希望麵前,玉小嵐醜陋的嘴臉,完全暴露。
認女的真相很殘酷,她完全沒有考慮過十五歲的玉蘇,能不能接受得了她這番話。
好在,玉蘇不隻是玉蘇,她還是琵琶精。
妖精情感充沛,但同時又很無情。玉小嵐這翻哭訴對玉蘇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是讓玉蘇想發笑。
“玉小嵐,你怎麼變得如此麵目全非,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玉良平的咆哮聲,在玉蘇身後突然響起,他一個健步衝上前,抬手就想給玉小嵐一巴掌。
巴掌還沒落下去,玉小嵐身後男子,便眼疾手快地將玉小嵐拉著往後退了幾步。
玉良平沒打到人,氣得直喘氣,他雙眼發紅,憤恨地看著玉小嵐。
“還生恩是吧,在要玉蘇還你生恩之前,你先把玉家對你的生恩養恩還掉再說。爹媽生養你一場,供養你讀書認理,你卻不悌不孝,連爹媽過世,你都沒回去看一眼。養你二十幾年,你沒給老人一口飯吃,一件衣穿,這筆帳,咱們先算一算。”
玉蘇見她爸氣得不輕,趕緊上前給她爸拍了拍胸:“爸,你彆氣,為這種人氣壞身子不值得。”
說罷,玉蘇一轉頭,目光冷凜直視著玉小嵐,有為不耐煩地道:“你再繼續糾纏下去,我現在就報警,告你遺棄我。你也看清楚了,我不會認你,更不會給你換腎,想換腎,你身後不是還有個孩子嗎,找他吧,他是你養大的,他肯定願意為你換腎。”
說到這裡,玉蘇譏笑一聲:“他都和我一樣高了,應該比我小不了多少,你這速度還真快。”
可不就是嗎,這男孩和她一樣高,最多隻比她小一歲,這速度,嘖嘖嘖,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玉小嵐被玉蘇直白的拒絕,給打擊得搖搖欲墜。心中希望火苗撲滅,玉小嵐頓時痛哭出聲。
玉蘇嫌棄地瞥了玉小嵐一眼:“行了,散了吧。我看你現在好像也不是很嚴重,能蹦能跳,還能算計彆人,這麼有活力,肯定能等到□□的。”
玉小嵐身後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在玉蘇說出這種奚落的話後,目光不讚同地看向玉蘇:“她就算有錯,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太絕情。”
小嵐這女兒,好硬的心腸。
不但如此,說話做人,竟沒絲毫小女孩該有的怯弱,強硬得沒給他們任何一絲反駁的機會。
小嵐打她主意,打錯了。
玉蘇無所謂地聳聳肩:“絕情啊,談不上,她對我而言,不過陌生人而已。”
說著,玉蘇又道:“你們走吧,我不追究她的遺棄罪,以前我們家沒她這個人,以後,也沒這個人。”
“玉蘇,媽真的要死了,你救救媽好不好。”玉小嵐不死心,身子一歪,竟想給玉蘇跪下。
母跪女,天理不容。
她在逼玉蘇,在眾目睽睽之下逼玉蘇答應配型。
玉良平被玉小嵐這麼波操作氣得急紅了眼,他一把將玉蘇拉到身後,“玉小嵐,你想乾嘛,想逼玉蘇換腎,告訴你,沒門。就是玉蘇同意,我也不同意,你想要玉蘇的腎,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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