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如修士一般,刀槍不入。
用凡胎肉體和鋼鐵火藥對衝。
海瑞當機立斷,對著朱希孝說道:“將他們控製住。”
朱希孝順著海瑞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嘛。
原來是許從誠府上的人啊。
“海大人放心!”朱希孝說罷,欺身而上。
一堆烏合之眾被朱希孝領著幾匹人馬衝爛了陣型。
外圍的騰驤四衛騎兵則縱馬將他們驅趕到另一側。
兩撥人總算被分開。
對麵的窯哥們看著這一幕爭論不已。
海瑞心下稍安,撇開馮保,一個人走上前去大聲說道:“我是海瑞,海剛峰。”
馮保遲疑了一番,跟了上去。
現場瞬間沉默下來。
有的人遲疑不決:“海青天?”
旋即,有更多的人認出來。
曾經有人不遠萬裡,隻為看一看海瑞到底是何模樣。
為此,海瑞的畫像流傳極廣。
眼前的紅袍大官兒,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卻更加具有神韻。
馮保看著他們就好像做錯了事一般,有人羞愧至極,放下武器。
還有人掩麵而泣。
還有的則怒聲嗬斥:“起來!跪下做什麼!”
隻是一個名字,便讓這波人分化瓦解。
海瑞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對轉而對騰驤四衛和禁衛們吩咐道:“收起武器。”
或許是這個人的名號有一種魔力,令人信服,現場咄咄逼人的緊張氣氛逐漸消弭。
海瑞這才轉身說道:“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家人被牽涉其中吧?可曾想過家中的妻兒老小?”
就好像在和朋友們談心一般,眾人沉默寡言,此前用消極的態度來回避這個問題。
借助一腔血勇,把事兒鬨到這個程度。
哪裡考慮什麼後路。
但現在,海瑞直接把這個問題擺在了台麵上。
“這位,是皇帝身邊的人,陛下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事情,聽說了你們遭遇的困難,他是代表皇帝來赦免大家的!”海瑞讓他們放下了敵意,但沒有放下武器。
當海瑞的名聲加上皇帝的號召力,就是免死金牌。
“真的嗎?”
“不要信他,朝廷都是一夥的!”
“閉嘴。”隨即一旁的窯哥一記重肘將說話的那人砸暈過去。
“海大人,這人說話不長腦子的,莫怪。”
馮保抱著拂塵,一身綢緞踩在黝黑的煤泥中,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海瑞卻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其中。
馮保不得不走上前去,借助靈能將聲音傳播的極遠:“咱是代表陛下來赦免你們的,不會有人追究你們的責任。”
“請海青天和那位天使進來吧。”人堆裡,一個雄渾的聲音最終一錘定音。
海瑞和馮保對視一眼,知道這就是主謀了。
他們在人群的注視下,進入現場。
被眾人攙扶著方才勉強站立的九尺大漢正捂著腹部。
許從誠到底是個修士,拚死反擊時,難免有所損傷。
但現如今許從誠躺在地上呻吟,臉色黝黑,甚至已經發生了形變,渾身上下每一塊好肉。
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終於,許從誠在看到海瑞和馮保之後,激動的哼哼唧唧。
“救我!救救我!海青天,馮公公...”
“我想活!”
許從誠居然還能說話,剛才的那些表現都是偽裝。
在場的窯哥們當即就臉色大變。
那位九尺大漢一腳踩到許從誠頭上。
紅白相間的腦漿和黑色的煤泥融為一體。
“魁首!不要!”
眾人來不及阻止。
茫然無措的看著這一幕。
海瑞這才好似未曾反應一般收回手。
被窯哥們稱作魁首的壯漢平複心情,冷靜至極的說道:“他要活著,咱們這些人都得死。”
唯獨馮保悄然瞥了一眼海瑞。
無知者無畏,這些野路子不知道也就罷了。
憑借海瑞的修為,居然能眼睜睜的看著駙馬都尉被踩死?
隨機,壯漢掙脫左右,朝著海瑞和馮保乾脆跪倒:“今日之事,罪在某一人,願從義而死,求海青天和天使成全。”
窯哥們七嘴八舌的爭論不休。
這種近乎結社性質的團體,全依靠魁首的個人魅力而結成一體。
“你先起來。”海瑞眉頭一皺,轉頭看向馮保。
到底是殺了人,但是當著朝廷命官的麵,殺皇親國戚。
就從官逼民反轉化到,包藏禍心。
無論這背後有沒有人指示。
這種挑釁政府權威的行為必須要得到懲治。
馮保當即低下頭,研究地下的螞蟻,仿佛其中藏著無窮奧秘。
海瑞心中有了底,站到高處,朗聲道:“本官來此之前,駙馬都尉便因傷勢過重而亡。”
“但奉陛下口諭:緝拿首惡,餘者不論,皆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