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保證,這樣一來,朝堂的效率至少提升十倍。
李贄近乎愕然的看著張居正。
以此觀之,朝廷的大員們素質堪憂啊。
此刻,朱翊鈞則已經痛到無法呼吸。
分割靈魂。
這相當於從自己身上剮肉,進行微操更是耗費心力。
“現在的技術還不成熟,朕需要實驗。”朕得找個更快捷的法子,切割自己的靈魂。
“實在是太痛了。”朱翊鈞不得不仰起頭,不讓淚水滑落。
“先為王荊公正名,將嶽飛廟重新修葺吧。”朱翊鈞說罷,社稷壇已經重新回到了現實。
禮崩樂壞的時候。
越是要引人向善。
“臣即刻就辦。”張居正點頭答應。
這種直接和人類潛意識海洋接觸的體驗,已經是一種飛升了。
在脫離朱翊鈞本體的信息海洋時。
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貶謫下凡的仙神,不得不重新用血肉之軀行走於肮臟的凡塵俗世之間,接受俗世洪流的洗禮。
落差感太大。
張居正覺得自己需要休整。
暴漲的靈能充盈體內,靈能暴走了。
李贄暈乎乎的留在原地等候皇帝差遣。
“都下去吧。”朱翊鈞乾脆將他們趕出去。
張居正和李贄出去的時候。
朱翊鈞再也忍不住了,痛到淚流滿麵。
有時候,身體太敏銳也不是一件好事。
張居正一言不發的離開社稷壇。
李贄則懶得動彈,依靠在冰冷徹骨的台階上休憩。
馮保行色匆匆的離去。
田義抱著拂塵進入祭壇。
朱希孝全身籠罩在鐵甲下,如一座雕塑,大雪將他包裹在一起。
隻有一身白袍的周雲逸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李贄。
“你這是一步登天啊。”
李贄睜開眼,笑道:“全仰仗陛下。”
“周監正為何選擇駐足凡世?”
這也是李贄所好奇的問題。
這麼多人都潤出去了。
怎麼就你還往回跑啊。
周雲逸伸出活靈活現的假肢,沉思後說道:“人類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至高天隻有無窮無儘的偏執。”
“飛升之後,我們迎來的卻是永恒的孤獨和死寂,無人理解。”
李贄感到體內靈能終於平複,起身說道:“後悔嗎?”
周雲逸將手掌收回袖袍,淡定無比:“走捷徑,總要付出代價的。”
周雲逸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輕快。
李贄目送周雲逸離去。
人類本性如此。
輕鬆愉快的,遠比沉重的更讓人喜歡。
這種享樂主義也正在逐漸瓦解大明的道德體係。
神皇的深謀遠略是對的。
我們的社會和國家。
還有大量未曾開化的愚夫。
以及太過聰明,而選擇明哲保身的士大夫。
他們拒絕為皇帝效死。
也拒絕為這個國家奉獻。
所有人都在慢性死亡。
但現在,隨著皇帝的義舉。
追求邪道法門以超脫的修士,成了一個笑話。
每一位邪神的信徒,都宣揚是他們的神明創造了世界。
但是他們的神,卻連現實世界的大門都進不來。
社稷壇內,朱翊鈞陷入沉眠。
其神魂已經身向青冥,穿梭混沌,遨遊沼澤花園。
摘天星,遍觀九天風月好景。
星滿亭,踏海入澤跨騎長鯨。
惡客臨門。
納垢特意為其編製了一個真正的花園世界。
彼時,萬變之主正在修葺祂的宮殿。
冥冥之中。
祂覺得好像丟掉了某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人類的豐富的情感,本是屬於所有混沌諸神的財富。
但現在有人要把一鍋端了。
奸奇看著在場的萬變魔君們,再一次自信無比的重複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