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喊，還是很有作用的。那些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鄉親們也都立馬警惕了起來。於是，就有一些人紛紛拿著家夥跑了出去。。。
“尤其是在村東頭兒也住著一些咱們曾經當過兵的人，他們一看到是那些羌胡來犯便二話不說，上去就和那些畜生們廝殺在了一起。。。
“雖然說，那些當過兵的人是因為寡不敵眾很快就被殺掉了。但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拚命才延緩了咱們陳家村被屠村的節奏啊！
“所以，利用那些當過兵的人的掩護，咱們還是有不少人從村兒東邊跑到了村兒西邊的。。。
“但是，當時鄉親們都懵了呀，為了逃命，他們還大有想要跑上後山去的架勢呢。。。
“還好那個時候，咱爹也領著大哥和我跑了出去。。。對了三弟，咱們家正好是住在村西邊的。
“所以，當看到鄉親們是驚慌失措地為了逃命而盲目地去瞎跑亂竄之時，咱爹就當機立斷，立馬喝止了他們。
“因為按照那個距離來算，不等咱們的人跑到山上去，就一定會被那些羌胡畜生們給追上砍殺了呀！
“於是，咱爹就馬上製止了大家夥兒，讓那些老弱婦孺們往兩邊房屋後麵跑，先趁著黑兒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然後，咱爹還讓村裡的男人們都帶上家夥，一邊聚攏在一起一邊聽從指揮列好陣型準備迎敵。
“說真的三弟，要不是咱爹，那咱們陳家村可就算是真的危險了。。。
“當時，咱爹是往那兒一站，怒吼道，‘一幫羌胡的屑小之徒，還能讓咱們逃命不成？是爺們的，都到我身後來，為了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咱爹這一嗓子，就立馬讓四散奔逃的鄉親們都冷靜了下來，紛紛跑到了咱爹身旁。。。
“片刻之間，咱爹就聚集起來了三百多個人。。。
“但是，那會兒還不斷有東頭的鄉親們陸續逃向西頭這邊的，所以咱們是根本就無法列陣呀！
“而那個時候呢，那些羌胡畜生們也已經是快殺到大樹那裡了，就憑咱們這些人，那肯定是抵擋不住他們的一個衝鋒呀！
“所以鑒於這種情況，咱爹就讓這三、四百人兵分幾路潛伏在暗處，借著那些羌胡畜生們的火把亮光，向他們發起反擊。。。
“那些羌胡畜生們有的是馬腿兒被打折以後，從馬背上摔下來被咱們給掐死的；有的是咱們從房頂上下繩套給勒死的；還有的是咱們直接用劈柴刀給砍死的。。。
“不過，正當我們反擊殺得興起之時，那些羌胡畜生們卻改變了進攻方式。
“他們由原來的四散追殺改為了全都集中在一起，一步一步地朝咱們村西頭兒殺了過來。
“那時咱爹就已經辨認出來了，這幫羌胡畜生門的領頭之人就是前西域戊己校尉部的那些羌族兵痞！
“真是沒想到呀，這幫畜生竟然還敢來找咱們報仇？所以，咱爹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呢？
“於是，咱爹就讓之前反擊的那些人是迅速撤了下來。
“同時，利用那些羌胡畜生們集中列隊的空當兒，咱爹已經是聚攏了村兒裡的大部分人了，這其中還包含了很多沒有來得及逃走的老弱婦孺們。。。
“咱爹就馬上讓這些老弱婦孺們先躲了起來。然後，咱爹又把剩下的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咱爹帶領，負責牽製那些羌胡畜生們；另一部分則是在大哥的帶領之下，偷偷沿著房屋兩邊的小路快速趕到村東頭兒去設置障礙物，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當我們按照咱爹的安排快速行動起來之後，那些羌胡畜生們也已經是準備衝殺過來了。
“可是，他們是一口氣兒衝到了咱們村兒的西頭邊沿，也沒有發現咱們村兒的一個人啊。
“他們隻能是又挨家挨戶地衝進去搜索一番，這就正好是給了咱們機會呀。。。
“因為咱們留下來的人都是五個人一組藏在暗處的，他們這一分散開來挨家挨戶地搜索，正好是讓咱們的人逮住機會狠狠地殺了一個痛快呀！
“但是咱們牽製的目的在於拖延時間，以便讓大哥那邊能夠順利地完成攔截任務。所以我們都是向那些羌胡畜生們發起偷襲的。
“而偷襲得手之後呢，我們就立刻換一個地方，根本就不讓那些羌胡畜生們找到咱們的人。而且，他們可都是打著火把呢，這就正好讓咱們方便下手啊。
“當時，那些羌胡畜生們是想打吧，卻找不到咱們的人，想四下去搜索咱們的人吧，卻又到處被咱們的人給偷襲。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出現了傷亡，氣得他們是嗷嗷亂叫呀。
“不過，當那些羌胡畜生們看到這種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之後，他們便有了撤退的打算。
“咱爹看到他們想要撤退之時，就立馬振臂一呼，領著我們就追殺了上去。。。
“當時呢，咱爹分派給大哥到東頭的人手還是比較充足的，不僅是為了讓他們設置更多的障礙物，還是為了要讓他們嚴防死守，不能漏掉一個羌胡畜生。
“就這樣，那些羌胡畜生們往東邊一撤，正好被咱們設置的障礙物給攔截住了，這就讓他們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清除障礙物。
“趁著他們陣型散亂之際，咱們陳家村的人就全都殺了上去。。。
“咱們是拿什麼的都有啊，有劈柴刀的就用劈柴刀，沒劈柴刀的就用鋤頭，沒鋤頭的就用釘耙，沒釘耙的就用梿枷，實在是找不到家夥事兒的就拿石頭硬砸。。。
之啊，咱們陳家村的人是全都拚了命了。不僅躲在房屋後麵的老人和女人殺了出來，甚至還有一些本來都快要跑到山上去的鄉親們也都殺了回來。
“全村上下不管是男女老少，全都殺向了那些該死的羌胡畜生們。
“唉，那會兒，咱們真的是以命搏命啊！
“算了，細節就不說了，反正是挺慘的！
“那場廝殺一直持續到天亮，那四百多個羌胡畜生才都被咱們給收拾了。
“但是，咱們陳家村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啊！
“經過清點，咱們陳家村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傷亡的，最慘的是有一多半兒都被滅門絕戶了呀，尤其是那些住在村兒東頭的人家。。。
“這本來吧，住在村東頭兒的人大部分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可誰曾想，他們卻成了那些羌族兵痞首先開刀的對象呀。
“這其中就有咱們老崗鄉的有秩（規模大的鄉，由郡守派人到鄉任有秩，有薪水，秩百石；小的鄉，則由縣令或縣長任命嗇夫一名，有秩和嗇夫行使權職一樣）一家、遊徼（鄉官名，負責巡察地方、緝捕盜賊）一家和首富一家，還有咱們陳家村的村長一家以及陳家家族的族長一家。。。
“這單是被滅門絕戶的，就有四、五百戶，小一千口人呐！
“對了，三弟，我得給你說一下，這官府是曾經下過通告的，說是但凡娶了妻的都是要單獨立戶的，可官府也允許分戶不分家的呀。所以，咱們陳家村向來都是分戶不分家的。
“也就是說，原本的一家人可以分成幾戶，但都還是住在一起的。比如說咱們家吧，就是分成了爹娘一戶、大哥一戶和我一戶，總共是三戶，也就是一家三戶的意思。。。
“好了，咱們接著說啊。這咱們陳家村原本是三百多家八百多戶兩千多口人呐。可就那一夜之間啊，全村隻剩下一百來家四百來戶七八百口人了呀。而且，這其中還有很多都是帶傷的呢。
“後來，那些受傷的又死了兩百多口。要不是咱爹和村兒裡那幾個懂些醫術的人在，估計還會死得更多啊。。。
“看著十室七空、滿目瘡痍的陳家村，咱們剩下的人就在村裡僅剩的幾位長輩的建議和安排之下，把幸存的各家各戶梳理了一遍，把那些人口殘缺的人家又重新整合到了一起組建成了新的家庭。同時，咱們也沒有再去實行單獨立戶的政策了。。。
“這些年過去了，咱們陳家村也才隻有一百三十五家六百七十六口人呐。。。
“不過吧。。。這說起來啊，咱爹還是一直很自責的，因為咱爹看清楚是那些羌族兵痞之後，就氣得直哆嗦。。。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個也不能放過啊。。。
“如果當時咱爹要是不那麼衝動，先放他們離開再想辦法報仇的話，說不定也不會給咱們陳家村增加那麼多的傷亡了。而且咱爹還認為，都是因為他和那些羌族兵痞結怨，所以才會發生咱們陳家村被屠村這件事兒的。。。
“因此，咱爹一直是內疚不已呀。。。
“可是大家夥兒不僅沒有責怪咱爹，反而還都很感激咱爹呢。為什麼呢？畢竟要不是咱爹在第一時間就站出來組織大家一起殺敵，說不定咱們全陳家村的人都被殺光了。
“而且，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啊！不管你們是什麼原因，這殺了咱們陳家村那麼多人了，難道你們還想全身而退嗎？所以，即便是咱們陳家村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要讓那些羌胡是有來無回的。
“但是，咱們雖然做到了讓他們有來無回，可咱們卻高興不起來呀。。。
“因為不僅是有咱們自身傷亡慘重的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來犯的這些羌胡，除了領頭的十幾個羌族兵痞是咱們前西域戊己校尉部軍營中的人，剩下的卻都不是的。
“也就是說，剩下的那些人，應該都是那些羌族兵痞臨時召集拚湊起來的。。。
“這說起那些羌族兵痞，他們當初總共也就有百十來個人。經過那場軍營械鬥以後剩下的也就不多了，因為我們當時動刀以後主要殺的就是他們那些雜碎。
“到後來，仲穎叔上報了朝廷，我們都隻能在軍營中等待發落。
“那段時間，我們就多留心了一下，發現那些羌族兵痞大概還剩下個一二十人。可是具體的人數，我們是沒有辦法搞清楚的。。。
“所以，除了咱們在陳家村殺掉的這十幾個羌族兵痞以外，仲穎叔身邊是不是還有他們的人或者說咱們陳家村外圍是不是還有他們的人，我們都是不清楚的呀。。。”
“啊？難道你們就沒有留個活口問個話什麼的嗎？”
“嗨，問什麼啊，當時都殺紅眼了，誰還管這個啊。反正大家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一個也不能留呀。。。
“這個問題呢，還是咱爹最先發現的。。。
“當時，咱爹衝動過後就清醒了過來。他看著滿地的羌胡屍體，始終都不敢相信咱們怎麼就會打贏了呢？
“因為之前吧，我們和仲穎叔身邊的羌胡是一起參加過平羌作戰的，所以我們也都知道，那些羌胡的戰鬥力是非常強悍的！
“雖然說我們在人數上占了些優勢，但這種人數上的優勢並不能轉化為絕對的勝勢啊。。。”
嘿？等一下，我怎麼隱約記得好像書上不是說什麼羌胡等少數民族的戰鬥力比不上咱們漢族人的戰鬥力嗎？
這怎麼還來個劇情反轉呢？不太對吧？
不行。。。我得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