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與鬼同謀(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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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美寧數次揣測過霧中情景,雖有許多遐想,卻都不及此刻一眼所覽之象。

薄霧方褪,朦朧仍在,天光泛白,篝火鋪開;

血腥四溢、焦臭難聞。

大蟲盤踞於醜寅方大石之上,麵目猙獰:被斬斷的虎尾已止了血,被火燎過的皮毛便是焦臭之源——這老虎不僅對人心狠手辣,對自己也足夠殘酷果決,為了凝住血流,竟直接將斷尾於篝火上灼燒。

白霧中的伊三水大抵目不能視,發髻蓬散、衣著淩亂。

一身道袍上沾儘血汙,不知血是‘她’的還是那虎的;廣袖被撕裂一截,些許碎布料掛於大蟲利齒之間,好在手中短匕常護身旁,仍熠熠有光。

駱美寧不知此前霧中景況,見伊三水雖狼狽卻仍齊全,不由卸下心頭許多重負。

又感慨這位果真非凡,不知到底有何底細,竟能在不能視物之時與虎鬥不落下風。

大蟲於鬼霧中占儘優勢時尚不能將人拿下,如今即使高高立於岩上齜牙咧嘴也難嚇到誰人。

夜儘天明,日出東升,陽光普照山間,隻在少頃;青鬆之下,嚇暈休克的君莫言發出幾聲臆語,遂緩緩睜了眼,發覺自己小命仍在。

駱美寧趁機拾起弓箭,蓄力將弓弦拉滿,隻欲逼退這隻與他們鏖戰整夜的年老山虎。

須臾之際,風吹葉落。

醜寅處怪石上大虎轉頭朝更高處一躍,前撲方向非退往林中、亦非迎向伊三水,而是向著青鬆之處,倀鬼葵葵的方位而去。

那倀鬼葵葵不知是不想躲,還是被虎所拘不能躲,她將手帕護在胸口,目光如炬,瞧著那隻精瘦的老虎。

駱美寧早早收了能顯現鬼身的鬼神鑒,如今葵葵於半空懸浮,唯她一雙陰陽眼可辨之;在伊三水與君莫言眼中,便是山虎又調轉目標,將獠牙伸向駱美寧處。

說時遲,那時快,她本欲對倀鬼葵葵道些什麼,卻不及飛躍而來的虎身。

來不及多慮,駱美寧闔上一隻眼,伸出食指直指大蟲右眼,在短短幾步之間鬆弦放弓。

箭矢破空急射而出,似殘夜中最後一顆流星,尖銳之處紮入大蟲眼球。

登時,哀嚎與鮮血齊出。

如她所料,老虎被箭激怒,片刻遲疑之時,樹上‘仙鬼’揮手卷起一陣清風,推開愣在原地的倀鬼葵葵。

駱美寧本就在倀鬼葵葵身後,這虎見一擊不成,大抵是存了魚死網破之念,未有分毫退卻之意——一副盛怒模樣,它探出摩得異常鋒利的前爪,往駱美寧麵上便是一撓。

或許是伊三水與這大蟲在霧中的周旋令駱美寧漲了些膽量,又或許是被青鬆所隔無路可退,她亦沒有半分躲藏之勢,隻朝著不遠處碎石地麵上尚且迷糊的君莫言高喝一聲‘走’,便又搭弓上箭,瞄準了大蟲的另一隻眼。

君莫言雖頭腦混沌,但昨夜二狗遭勾魂奪命之懼仍彌散心間不退,如今被駱美寧這般一吼,清醒不少;見大虎往此處撲來,連滾帶爬往青鬆後方躲去。

轉眼,駱美寧便射出一箭。

這箭合該是越近越準,但就是這咫尺之間,準心卻朝高處上飄些許——木尖沒入大蟲眉頭。

不過些許額間血淌下,惹得大蟲閉眼,倒也是殊途同歸了。

此番,形勢似乎徹底逆轉。

一時間,駱美寧見它雙目皆掩,不由信心暴漲,竟膽敢伸手將大蟲額頭箭尾,妄圖把箭抽出,改將尖端刺入它胸口。

可當箭自大蟲眉內抽出,傷口無堵塞,虎血頓時飛濺開來,淋了她滿麵。

駱美寧隻覺眼前一花,還來不及擦拭麵上血漬,小臂便被虎爪撓出一道傷口——那利爪輕易劃破道袍與內襯,遲來的疼痛令她鼻頭驚出層冷汗。

咫尺之間,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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