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鬼上身(7)(2 / 2)

岑姓官員不疑有他,慌忙照做,擎起雙臂:午時豔陽直射,暖意自手心竄入,漸漸融化昨夜起悄然侵襲四肢的寒冰。

“多謝貴人搭救...”見氣力逐步回返,他自是不勝感激,卻不等周身痊愈,借著這股勁又側首對駱美寧細聲道:“不知貴人可曾遇見君兄?”

“方才見過。”

他急道:“君兄可無恙?”

“大體無恙。”聞此言,岑姓官員方籲出口悶氣。

他也不顧陽氣是否養足,忙費力起身,搖晃著貼近,朝駱美寧施以一禮,鄭重道:“不瞞慧眼,您既有解救岑某之法,定是高人,能通曉此船秘辛機要......”

駱美寧在岸邊時便見過舫中鬼,但礙於陰陽眼,也隻是含糊其辭地應了聲。

岑姓官員卻隻當她是高人故作謙和,又被船舫異狀嚇得膽寒,嘴中話跟倒豆子般傾瀉:“昨夜岑某憑親身證實,這船舫之主赩熾夥同男女侍人均非良善,能施異術,為禍人間。”

駱美寧稍稍斂眸,原來,這君莫言與岑姓官員均非赩熾手下。

同船而渡,即非友人,便隻能做那藏頭藏尾之鬼的口中食了。

“貴人早與君兄有奇遇,岑某便能安心交底——”岑姓官員淺咳一聲,攏住袖袍於身前以作遮掩:“君兄身份尊貴,非尋常人家血脈,萬不能傷損於此船舫之中,望貴人施以援手,助他渡過此難。”

非尋常人家血脈?能有多不尋常?

難怪方才那般囂張。

駱美寧退開二步,輕笑一聲,“折煞我也,小女子從何得來這般本事?”

她連船上鬼怪藏身之處都未尋出,昨夜同伊三水二人那般狼狽,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君莫言。

不僅如此——她這雙陰陽眼,躲的不正是些皇親國戚?

再者,這岑姓官員此番清醒也非全靠她所為。

駱美寧不過是假正午日光之勢,借朱砂暫避陰穢,卻無法彌補他昨夜之虧損。

他昨夜經由鬼怪磨弄,才會導致陽氣稀缺,邪祟纏身;若今日船舫中魑魅魍魎再次反撲,怕是性命難保。

“岑大人,非小女子見死不救,實乃力之不及。”駱美寧隱去笑意,“待日暮時至、太陽西沉,便是它們卷土重來之時,望您保重......倒不如借這尚餘的一絲力氣,儘早鳧水離去吧。”

她收回盛裝朱砂的紙包,整理衣袖,正欲旋身離去。

岑姓官員試探一抓,恰拈住她的長衫下擺,往前攀附兩步,止住前路,“貴人又為何不走?”

駱美寧拂去他伸出的手,沉下嘴角,麵色頗不愉。

好歹自己慈心大發為他續了陽壽,結果就換來這般‘感激’?狗皮膏藥似的粘著,與當日山間遇虎的君莫言無二。

欲出言嗬斥,不料這岑姓官員主動後退少許,直愣愣朝著天邊圓日闔了眼皮,念叨著生死有命,托孤一般道,“方才恰逢另一位貴人,他遭人引著往二樓去了。”

另一位貴人,伊三水?

難怪久等不歸。

聽他特地將伊三水下落知會於她,駱美寧不由怨自己是小人之心,留下句‘快逃’的囑托,疾步奔往朝畫舫二樓。

那正是昨日駱美寧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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