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九千歲(6)(1 / 2)

《見鬼,反派坑我[穿書]》全本免費閱讀

始安城內,郡守府衙。

早已聽膩郡守吹捧功績,可驚疑未定的岑廉查使卻似醉酒般漲紅了臉:無論誰發話,他都連聲附和,硬是將一二時辰便可敘完的事兒反複重提。

君莫言不曾涉獵此間種種,因‘皇脈’加身,時不時插上幾句,替百姓怨了賦稅徭役繁苛,又裝模作樣學起尹淼坐姿,常常睇他那身龍紋官袍,數次欲言又止。

不大可信的賬簿與宗卷翻來覆去地看,廉查之職上頭,岑姓官又要去王府請昭王共商南詔社稷。

遣手下去了鄰處,遭回拒後,拉眾人議起老昭王‘太子被廢’的閒話。

尹淼於高位默聽著,暗地頗後悔將這些個從牢中放出,合該多關上幾日,搓搓性子。

待白晝將近,方理罷諸事。

拒了郡守夜宴之請,回轉至衙門前。

君莫言打量眸光方畢。

同他寥寥幾句話拜彆,隻說暫休養,北上之日容後再議。遂帶著小廝二狗子,由郡守夫人領著去了後院,早早回房中歇息。

與廉查使一樣,他亦驚疑未定。

離奇的是:這位曾相中的道姑伊三水竟然是個有手段的閹人,依著那‘九千歲’官家半子的身份,暗地裡還稱自己一聲兄長——晦氣。

如鯁在喉,愈加鬱鬱寡歡。

不過,逾日後返了京,待身份公之於眾,他就是頂尊貴的人,‘九千歲’也得仰仗他鼻息。

尋思罷了,腰杆也挺得直些,受著郡守夫人連連恭維,得意地入了院。

......

而岑姓官卻沒半分這膽,他還強睜著一雙眼,腳下生風地跟著。

船舫上遭鬼吸了陽氣,又在地牢連睡了幾宿的涼地板,骨頭連著肉得疼。

胸中惶惶,他不敢有半分倦怠之意顯現:需知曉,那封曾被‘伊三水’強逼著寫下的文書裡,藏有許多暗罵宦官九千歲一手遮天的歹毒措辭。

可誰又能料到伊三水會是‘九千歲’本人?

早知如此,在京中,無論如何也該見這九千歲一麵,模樣了然於心,也不會予自己留下此種禍患。

如今,寫文書罵也罵了,又承了他的‘搭救’之情,不猧不魀、整一個笑話。

再看這‘九千歲’,話鮮少,麵上又顯隨和。

實乃人中龍鳳,尚未認祖歸宗的‘君莫言’駕車難及也。

暗探身畔阿諛奉承的郡守,明了他亦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

兩人一句句附和吹捧,惟願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曉得自己這官位,還能坐幾天;項上的腦袋,是否能保住?

與郡守送人至府衙門外,見他欲登馬,岑姓廉查使恨不得上前弓腰給他當馬鐙。

尹淼扯著韁繩,抬腳騰起便躍上馬背,他睨著二官:“不必再送。”

矮處二人支著脖子仰望,瞧岑姓廉查使嘴裡仍含著話,他又道,“那畫舫主,與捉了岑大人去的凶手,尹某會儘快查清。”

尹某......嘖嘖,此前哪裡聽過這種皇姓謙稱?

“不急、不急。”廉查使隻當已逃出生天,安然無虞,覥著臉笑道,“您身上要事諸多,還需分個輕重緩急才是。”

衙門前,更夫已執杖出,宵禁暮鼓被擂響。

尹淼不應,隻輕扯唇角,一扯韁繩,騎行而去。

岑姓廉查使追著後方跟了兩步,隻見駿馬揚蹄,轉眼便無了蹤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