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陌刀營、十六衛精銳,這李寬要乾什麼啊?這很多都是犯忌諱的,大唐很多的軍事力量,隻能是掌握在皇帝自己手中的。
而且,這些力量和各地府兵相配合,那隨時就能保證彈壓一些不安分的勢力。
但李寬卻很淡定的向李世民說出要求,他感覺自己心中很坦蕩,父子倆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但李世民會這麼去理解嗎?
常塗都感覺李世民先前的表現,很不像平時,要知道,這帝王威嚴,是不容侵犯的,即使這當兒子的也不行,其他的皇子,包括太子李承乾本人,都多多少少會有所畏懼。
唯獨你趙王李寬,卻沒這份畏懼,難道帝王之威,也無法撼動你心中的那份霸氣嗎?
李世民感覺眼前的兒子,似乎跟那隋亂時期的自己很像,因為那個時候,還是秦王的李世民,就不斷的設想自己的戰略意圖。
無論是收瓦崗軍,戰竇建德,征劉武周,伐劉黑闥,一步步的去想去做,一步步的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但從大局觀上來看,李寬的想法,很有他自己的那一份道理,但李世民會給他機會嗎?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將近一萬匹戰馬,因為不光是是李寬要求的那九千匹,陌刀營很多輜重,一定要更多的馬來馱裝備,那戰甲,那陌刀都是很重的。
雖然,你李寬要求三千士兵的數量,那你萬一在征伐靺鞨室韋的同時,繼續招募士兵呢?如若真的讓你湊齊一萬騎兵呢?那這個軍事力量,就有些可怕了吧?
就算李世民手頭有帥才李靖、李績、李道宗,戰將秦瓊、尉遲恭、程咬金,那又怎麼樣呢?
你能發明新式弓箭,萬一再來個什麼特彆的武器,配合這萬人騎兵,兵臨城下,那這皇帝該怎麼辦啊?
李寬出征的心思,一時間讓李世民把握不準,如果是李承乾想要這麼做,李世民就不會考慮這麼多,最起碼他是了解李承乾的。
但這李寬,思維太跳脫了,不是那麼好駕馭的。而李寬之所著急出征,那是因為他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上,明年大唐就要出征突厥,自己如果沒趕上的話,那得多遺憾啊?
而且,無論從眼前的局麵來看,還是長久的計劃去分析,這三千兵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現在剛剛春季,馬上就是東北方向的暖流天氣,如果是冬天的冰天雪地,打死李寬也不去啊,那惡劣的自然環境,就足夠抵擋十萬大軍的了。
在隋朝三征高麗的時候,糧草和天氣,就是最致命的客觀條件。
隻要戰事進入膠著,那就會讓你的大軍原路返回,高麗就是憑借這一點,就在遼東將隋朝的十萬軍隊牢牢困死,京觀之痛,讓隋唐兩朝的百姓都明白了,什麼叫親人骨埋他鄉。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歸來,以瞻河山。”
每當想起這些,李寬都感覺,這是一種恥辱,一種對靈魂的褻瀆。
李世民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確實是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因為人家所說的,都基本在理,你反對,那你就是錯的。
你讚成,那你該怎麼去滿足他的要求呢?全部滿足?那以後再有其他皇子效仿呢?
不滿足,那人家李寬小朋友所說的那些道理,你就是沒“納諫”了。
人家沒用房謀杜斷常規的那些手段,更沒用那“魏人鏡”同誌的過激手段,李寬始終用他的微笑和一口大白牙,在跟李世民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訴求。
但李世民為難的就是兵權,這要是有戰事,臨時將這兵權,交到李寬手上那還算說得過去。
那也得是其他大將軍沒合適的人選,去領兵的情況下,但眼前這還在為征突厥做準備呢?
萬一李寬過早的表現出戰略意圖,讓突厥方麵有了防備,那該怎麼辦啊?要不還是聽聽樞要大臣的意見?
一時間,李世民也拿不準主意了,而李寬卻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李寬先是恭敬的對李世民拱手,按理說這是沒必要的,但這一拱手,李世民感覺這小子,似乎又有什麼驚人的話語了。
李寬說道:“父皇,兒臣還想將這三千兵馬分為十隊,每隊有個統領,那統領嘛,就讓各位大將軍伯伯家的長子或次子來擔任,這樣也好互相製衡。
我們年輕人在一起,也算從戰爭中積累經驗,以後我大唐的官員,也得一代代的傳下去嘛。
就從這武將開始,另外,那些文臣也可將自己的子弟派出,做軍中的書記官,司馬,記室參軍之類的職務。
也好讓大唐的下一代去戰場上看看,領略一下自然風光的同時,也知道這戰爭的殘酷,不能做那溫室的花朵。
正所謂: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準我們這些年輕的小將,會比那些大將軍伯伯們更加厲害,也說不定呢?”
本來李寬想擠眉弄眼的來個豐富的表情,但一想這是麵對自己的老爹,還是算了,嚴肅的對待吧,還是招牌微笑加大白牙好辦事。
結果這麼一聽,
李世民是明白了,這是捆綁了很多人,也是讓各個大將軍或者李世民往這隊伍裡摻沙子,誰知道這些勳貴武將的子弟,哪個是李世民的親信啊?
就算你李寬有個什麼不同心思,那你得拉攏多少人啊?這也不是那些武將們允許的,他們肯定會囑咐自己的兒子,不許想那些沒用的事情,老實的做自己該做的事,心生異象,不可以。
而李世民也感覺,這要是正常派兵出征,那勳貴武將的子弟在其中也是好事,正好利用此事,看看大唐的官員子弟如何,沒準能發現幾個優秀的人才,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