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道:“朕覺得先任命個行軍副總管,先行將戰事的準備做起來,也能給突厥邊境之民施壓,讓那頡利無法知曉,我們的具體動向,你覺得如何啊?”
長孫無忌一聽,這明顯是對李靖有所猜忌嘛,想先派個心腹,這可以考慮。
於是長孫無忌就順杆趴,說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覺得張公謹,可為副總管,也最為合適。
另外,我軍也不隻一路大軍,可任命李績為另外領一軍出發。
至於先鋒嘛,陛下的人選可就多了,程將軍一眾不都嚷著要出征嗎?可以先讓他們準備起來。”
這話直接把李世民說樂了,他們覺得這長孫無忌,還是能猜透他的心思的,於是他也說道:“嗯,朕也中意此事這麼辦。
先讓他們準備,正好秋糧能入倉,用我們積攢起來的義倉之糧為主,定能確保兵將糧草充足。”長孫無忌也點頭稱是。
李靖府上正在吃午飯,這頓午飯,讓李寬很是高興,因為他的武功進步,紅拂女特意交代廚房,做點趙王喜歡的吃食。
李寬也不客氣,直接點牛肉,這也讓李靖感覺,自己府上絕對有叛徒內奸,這昨天剛剛從莊戶手上,買來的摔死的牛,今天怎麼就被這李寬給惦記上了呢?
而李寬卻一臉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師伯紅拂女,說道:“師伯,這牛肉還是要切薄薄的,在燒開的清水中一涮,之後沾著那茱萸醬和小茴香,那才好吃呢。
咱大唐還是香料太少,如果是鐵勒那邊的香料,或者是大食人的香料才好。”
紅拂女聽到這話,也是一臉期待,因為剛才李寬就對那管家是這麼吩咐的,她知道李寬在吃這一方麵,還是挺有獨特的見解的。
比如以前都是清水煮菜加點鹽,可這李寬讓他李靖府上的廚子,學那個什麼炒菜。
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反複練習和琢磨,那現在的炒菜,已經成為了紅拂女的最愛。
最起碼,每天都炒些當令的菜蔬,就是那雞蛋加些青蔥一炒出來,也是很美味的。
而在偏廳吃飯的燕無雙,卻覺得這李靖府上,都是學些趙王在武德殿實驗過的東西呢?
如果沒趙王在這裡,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那獨特的美食呢?
美女小侍衛也是很得意的,因為領先於人的感覺就是特彆爽。
而在這個時候,皇宮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內侍打扮的人,正在給自己胸前塗抹療傷藥膏,一邊揉一邊還在哈氣。
因為每一次隻要觸碰到那受傷的地方,那都是鑽心的疼,自己手上的療傷藥膏,很明顯不怎麼管用啊?
這已經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了,昨晚還沒什麼感覺,但今早都感覺呼吸困難,似乎是傷到了肺葉。
而且,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咳嗽,咳嗽中還偶爾出現些血點噴出。這可怎麼辦啊?
自己可是這皇宮內的暗莊啊,所有隱太子的勢力,都需要自己在這裡指揮的啊?要不外麵的人,怎麼知道這裡麵的情況呢?
不行,不能這麼乾挺著,坐以待斃不是辦法,必須要做出點變動,得把能交代的都說出來,要不自己可能隨時會死。
於是他就叫過不遠處為自己把風的那個內侍,說道:“我將這令牌交付你手上,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就接替我,知道嗎?
而且,皇宮外的人隻認令牌,以後你就是這皇宮內的暗莊,每逢初一十五,都可以去長安城東外的山神廟,去見一個和尚。
不過需要口令對應,我的那口令本冊子,就在父親的那個隱藏靈位裡麵。
你記住,我們還有機會,必須擁立皇室正統,必須維護嫡長子繼承製,這才是我們的根本。
隱太子在外有傳承之人,我們不能退縮,定不會讓那李世民得逞,想辦法幫助隱太子的後人,雖然,那些皇子都被處決了。
但那些公主們定要保全,知道嗎?咳咳咳,我不行了,那趙王李寬,實在是太厲害了,繞著他走,彆去招惹他,彆想著給我報仇,要以大局為
重,咳咳咳……”
說完,這人感覺心肺似乎要爆炸一般,一口血噴出,感覺有塊肺葉,似乎吐出來了,也舒服多了,但他也感覺心跳的越來越慢,看著眼前的自己的接替者,似乎也感覺模糊了。
而這接替者,其實就是這剛剛死去之人的親弟弟,他們都是犯官之後,不記得自己的祖輩父輩,曾經犯過什麼過錯。
也許是造反,也許是被牽連,總之讓他們兄弟失去了尊嚴,失去了對家族的傳承,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而他看著眼前的哥哥,是多麼的可悲、可笑、可憐,到死都在為那什麼隱太子考慮著什麼。
他們兄弟不正是被李唐王室下令,才充入宮中做內侍的嗎?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那李建成,現在應該稱呼為隱太子,在他們兄弟最落魄的時候,替他們說了句話,一句話讓他們得以照顧,沒被那可怕的宦官製度所扼殺。
因為每年都會死上很多不懂事的內侍,當年他們兄弟倆,就差點成為這其中一員。
這個注定要埋葬哥哥的弟弟,緊緊握住那令牌,口中蹦出:“李寬,趙王,我定讓你為我哥哥陪葬。”
李靖府上,正吃得開心,李寬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直接將自己剛剛送入口中的牛肉,差點噴出。
李寬心想,這丟人都丟到李靖家來了,這要是讓這小老頭笑話可不行。
結果李寬馬上喝了一口酒,掩飾道:“師伯家的茱萸醬,很是辛辣啊,看來師伯也是喜歡這口的人啊,嗬嗬。”
總算是遮過去了,但李寬卻心想,這什麼人在恨我呢?讓本王差點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