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順著李寬的眼光看去,哦了一聲,說道:“他呀,工部尚書武士彠,爵位應國公,他可算是隋唐兩朝,都吃得開的風雲人物啊。
據說,太上皇太原起兵的時候,他在錢財方麵最大的助力,這也是他一介商人出身,也能朝堂任職的關鍵。
雖然,他也受到了些排擠,但最起碼他本職政務方麵中規中矩,無大錯亦無小過。
陛下登基以來,這武士彠算是唯一武德年間的臣子當中,官職沒變的人嘍。
這人八麵玲瓏的,很是會做人的,平時朝堂上,絕對聽不到他的聲音。
任何層麵的較量,都沒他的份兒,也許也跟他的夫人有關吧,他的夫人是弘農楊氏,據說,還是前隋宗室之後。
但這些嘛,都是朝中排擠他的人所說的話,當年這武士彠,是用商人的身份,去掩飾自己,極力的從不為人知的方麵,去幫助我李唐,所以,才能成就自己的功績。
不信你去細數他的先祖,北魏北周北齊都任職高官,他父親也是前隋的官員,他是官宦世家。
不過朝中的人,總想把他打壓到士農工商的末端罷了,但他也得默認,誰讓他曾經經商呢?
這是他全太上皇當年的義,隻不過他最後成了黨爭的犧牲品,據說,他的日子很不好過,盯著他位置的人很多,估計他遠離朝堂的日子不遠嘍。”
李淳風沒在李寬麵前說,李世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辦法,找這武德年間遺留的老臣的茬兒。
而李寬卻很是奇怪的,看著滔滔不絕的李淳風,他心想,自己的二師兄怎麼這麼八卦啊?
以前都沒發現,一個武則天的老爹,他怎麼了解的這麼透徹呢?
於是李寬就問道:“二師兄,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啊?好像超出一般的了解了吧?”
而李淳風一臉彆扭的說道:“哼,誰讓他有個好女兒呢,那麼漂亮的女子,竟然許給了賀蘭家那個花花公子,唉,可惜啊。”
李寬一聽,苦笑著,心想:原來自己的二師兄,是關注人家的女兒啊。
可惜名花有主,哦不,是好白菜,即將被賀蘭家的豬拱,可惜可惜啊。
李崇義作為本次的帝陵址查選工作的主持人,他也了解的各方麵的事情之後,終於走到了李寬的身邊,說道:“寬弟,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此地很符合建造帝陵的要求。
彆的不說,周邊可修選陵墓的地方居多,以後各家功勳百年之後,陛下親賜陪葬的話,地方都夠用了。”
李寬一聽,也對,畢竟,能親賜陪葬的皇子公主,或者勳貴官員算是很高的殊榮了,這也是建造帝陵的先決條件。
於是他就很釋然的說道:“既然崇義兄這般說了,那咱們就回轉長安?”
李崇義一笑,說道:“哪有那麼快啊,欽天監還要選定時間,行建造祭祀。
禮部和工部會留下的,不過太史局和宗正寺的人,都稍後可以回去了。
我也會親自將此次事件的全部細節,寫成奏疏提交給陛下的。
寬弟和兩位道長,倒是可以回長安去了,我在此也算相送了。”
說完,李崇義也恭敬的一禮,李寬、袁天罡和李淳風都回禮,於是李寬他們一行三人,就領著隨從下了山。
而就當李寬走到山坡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呼喚,李寬回頭一看,正是那武士彠。
隻見他急急忙忙的,跑到李寬身邊,先施禮,後說道:“趙王殿下,下官工部尚書武士彠,想請殿下留步,下官有幾句話想請教一二。”
李寬眾人也停了下來,回禮道:“應國公不必多禮,您與皇祖父的私交深厚,我當不起您的一禮,還是稱呼我為李寬吧。
今日我並未擺出王爵儀架,也算是道門中人,應國公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也稱呼我為李道長。
畢竟,我拜在恩師孫真人門下,與我兩位師兄,都是地道的道門弟子。”
而武士彠一聽也嗬嗬笑道:“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聲李道長吧,看你這身打扮,也定是喜歡這樣的稱呼。
老夫就開門見山直說了,老夫想請李道長,去我府上一敘,老夫有些關於那滑輪的事,想請教李道長。”
李寬一聽,原來是這事啊,李寬很是向往,去看看那幼年的武媚娘。
正在猶豫的時候,武士彠補充道:“老夫那好友禮部員外郎徐孝德,方才朱雀門與李道長多有言語衝突。
他也想借此與李道長交往一二,不知李道長可否給我們一些薄麵呢?”
李寬這下來神了,徐孝德也去,好哇,就將你們倆一勺燴了。
於是李寬就笑道:“固所願,不敢請耳,那貧道就恭候應國公的通知了。”
武士彠也笑道:“既然李道長如此痛快,回到長安老夫的請帖定會送到,那老夫就掃榻相迎,恭候李道長了,嗬嗬。”
眾人約定之後,簡單的告彆,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當李寬和兩位師兄下山的過程中,武士彠一直目送著李寬,歎了一口氣,說道:“趙王,人傑也。
同樣是太上皇的故舊,裴寂啊,你的命比我好啊,唉,賀蘭家撿了大便宜了。
我那苦命的女兒啊,爹爹太過心急了,如果等到如今,定會讓你有個好歸宿啊。”
而站在武士彠身後不遠處的徐孝德,聽到這裡也奇怪,怎麼都關注這個趙王李寬呢?一麵的印象就這麼好,都恨不得把女兒嫁給他?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