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往事如煙?往事如山!(2 / 2)

隻要擦上臉,立馬,那張臉就變得白皙晶瑩,給人的感覺真的熠熠生輝。”

“然後呢?”趙雪瑩好奇,效果那麼好的產品,怎麼可能寂寂無名。

“那東西就是一整罐子激素,早上擦上去,下午臉就垮了,要是一直用,整張臉都得爛掉。”趙姐自己也用過那東西,幸好她窮,隻能試用,所以問題不大。

很多做美業的小姑娘,學曆也不高,什麼都不懂,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都拿去買那些所謂的好產品了,最後還給自己弄一張爛臉。

“……那樣的東西居然還能流通到市場?”趙雪瑩震驚了。

“所以說得慶幸,現在市場監管的嚴格,以前有很多所謂的美白產品,能有效果的大部分都有問題。

現在的話,對護膚產品美白資格,認證要求就很高,一般的化妝品是不敢用美白這兩個字的,他們隻能用亮白、提亮膚色這種話。”

“那麼,那些東西真的有效嗎?”趙雪瑩問,她真的好奇,她自己也是女的也有不少護膚品,她花那麼多錢,她想知道,那算什麼?

“年輕的女孩子,或許會以為,衰老是天長日久的事情,像我這種度過更年期的女人才會懂,衰老是帶著閃現的。

你可能在半個月前,還沒什麼眼紋眼袋,然後在半個月的時間裡麵,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一個對得起自己年齡的人。

我父親在60歲之前都沒有什麼白頭發,我在50歲之前都沒有怎麼長皺紋,我們家的人體重穩定,不論吃多吃少,一般在三四十歲的時候,體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江家是不容易老的。

彆人都說我看上去年輕,但是我並不傻,我看得見,我身邊20歲的小姑娘是什麼樣。

衰老是人生的正常過程,坦然接受自己的衰老,才能活得年輕。”

對於這個問題江雪早就看開了。

年齡沒什麼值得焦慮的,每個人都會老,每個年齡都是美好的。

“那您現在還做這行嗎?”趙雪瑩問江雪。

“開了個私人的小會所,就招待一些朋友。”江雪喜歡身體護理,反正花的錢都差不多,那不如自己開一家。

“那挺好的。”趙雪瑩不知道怎麼接話。

因為喜歡,所以自己開店……

這已經超出了趙雪瑩的認知。

“咱們會所裡,所有產品都是特供的,都是好東西。”趙姐就是幫江雪管理那家店的店長。

這種私人會所,客戶都是熟客介紹,雖然規矩大一點,但是活輕鬆,普通按摩師,一年也能拿個幾十萬,是絕對的好工作。

“其實呢,我自己當時喜歡做這個,所以研究的比較多,我甚至摸了上遊的工廠。”江雪這人,喜歡知根知底,所以哪怕是個小副業,她也會自己了解清楚。

“這裡的產品,我是直接跟工廠裡麵定的,保質期就比較短了,開瓶之後當天必須用完,所以成分上,隻要你沒有什麼比較嚴重的敏原,問題都不大。

如果是新客戶的話,就會讓她去醫院做一個敏原測試,可以給她用專門的配方。”

這隻是江雪一個很小的副業,她從沒指望在這上麵賺錢,主要是用這個穩定自己的朋友圈。

趙雪瑩卻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有錢人講究,但是這也太講究了吧,推背的油都要定製。

“趙姐,你和雪瑩同姓,按我們那邊的說法也算同宗,這也是緣分。”江雪隨意地說道。

“是,真挺有緣的。”趙姐眼珠子轉了轉,不太確定江雪的意思。

“她如果要做什麼項目,你可不能偷懶哦。”江雪開玩笑一般說了一句。

“當然當然,怎麼可能偷懶?我呀,求之不得啊!”趙姐鬆口氣,她已經習慣了在江雪手底下乾活,可不想換個少奶奶伺候。

等做完護理,趙姐她們收拾好就離開了。

江雪穿著浴衣,坐在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

趙雪瑩陪在她身邊,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緊張嘛,我其實不喜歡南城,相對於南城,我更喜歡杭城,濕潤得多。

其實所有的護理都比不上醫美,你如果需要的話,跟趙姐打聲招呼就好,普通的,可以直接上門,你發個地址給她就行。”江雪低低笑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有錢挺好的?”

趙雪瑩點點頭,“我真的沒有這樣接觸過……”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雖然隻是個小東西,但是和江家慕家都沒有關係,這種會所其實賺不了多少錢,就像薛家的那個私房菜館一樣,都是一些消遣而已。”

江雪說得漫不經心,她出生的時候,她祖父就給她備好了九十九件金器。

可是她依舊過得不開心,這幾十年,都不開心。

即使所有人都覺得,她一生沒什麼可遺憾的。

她學曆高,自小讀書就厲害,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

她雖然容貌普通,卻高嫁了慕南鬆,慕南鬆不僅長得好看,還是個有本事的人,慕家在慕南鬆手裡更上一層樓。

她沒有女兒,但是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像慕南鬆,長得不錯,能力也不錯。

似乎,江雪不該有半點煩惱。

但是,江雪根本沒有半點快樂。

“媽媽……”趙雪瑩握住江雪的手。

“就像我說的,得了什麼好處,就一定要承受什麼……有錢的人也好,沒錢的人也好,隻能說吧,人們都隻看得見賊享受,看不見賊挨打。”

江雪搖搖頭,她是江家嫡長女,她在爺爺和父親去世之後,一力扛起江家,嫁給她最討厭的慕南鬆。

“我嫁進慕家的時候,我其實特彆討厭慕家,我婆婆不知道什麼毛病,居然還喜歡裹小腳,而且是真的裹小腳。

我婆婆就是薛家的,那個薛家私房菜,是薛家的小侄女開的。

慕南鬆為了娶我,把他名下的股份給了我,被他爸直接丟海上了。

你可能不知道,海員其實很不好過,我陪他出過一下下,我實在受不了。

在海上,天地都在搖晃,一望無際的海啊,看得叫人絕望。

到了夜裡,大海就像個怪獸,黑漆漆的,手電筒打過去,看不到一點光。

船艙很小,隻能讓一個人縮著身體爬進去,根本沒辦法翻身,也沒辦法坐起來,因為上麵是另一張床。

慕南鬆一天要工作十六個小時,那一趟,我們九天沒有洗澡,我頭癢得都要瘋了。

我記得他為了給我洗澡,去偷了水,沒有什麼沐浴露、香皂,我用肥皂洗頭洗全身。

洗出來那個水啊,黑黃。

洗完之後,我的頭發全打結了。”江雪舉杯,對著這座城市的夜景。

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段往事,但是她告訴了趙雪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