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2 / 2)

兩人閒話客套了幾句,江鏖的回應越來越乾巴,岑扶光看著他麵前一口未動的茶杯,一副不解的模樣,“頭采的明前碧螺春,滋味還算不錯,侯爺不喜?”

自己人上的茶,一口不喝。

“我是個粗人,就喜歡濃的苦的。”江鏖也沒說這是孫女送來的,恭維了一句,“貴客上門,自然要撿好的待客。”

岑扶光若有所思點頭。

又閒聊了幾乎,江鏖幾乎按捺不住想要送客的衝動了,管家上前,“老太爺,姑娘回來了。”

江鏖眼睛一亮。

多好的送客理由!

江鏖沒發覺,他雙眸發亮時,岑扶光握著茶杯的指尖緊了緊。

誰知秦王還是穩穩當當坐在上位,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忽然想起一般,說道:“我這也有一件事,和侯爺的孫女有關。”

“興許她此刻歸家,是為了同一件事。”

江鏖:?

——

江瑤鏡剛踏進府門就被告知祖父正在招待秦王殿下。

秦王來家裡做什麼?

她等了片刻,沒等到秦王離開的動靜,就知道要過去拜見了。如今大齊才兩年,酸儒還沒來得及發力,隻要不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不會有閒言碎語。

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穿戴,雖不隆重,但尋常見客也不會失禮,江團圓又仔細為她整理了一番發梢裙擺,兩人這才往正廳而去。

江瑤鏡始終垂眸,走近正廳後就福身見禮,“臣女見過秦王殿下。”

頭頂一道清澈見泉的嗓音傳來,“江姑娘不必多禮,起來吧。”

江姑娘?

秦王不知自己已經嫁人?

不可能。

這個稱謂讓江瑤鏡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卻見一雙極為標誌的鳳眸正定定看著自己,瞳色極深,黑不見底,若有所思,又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心悸。

快速收回了視線,又跟祖父請過安後就站到了他的身後。

一直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足見三寸之地,看似恭敬,實則出神。

她在回想剛才的驚鴻一瞥。

秦王的姿容,果然如傳言一般,勝過萬千人,既有少年人的肆意張揚,又不缺上位者的運籌帷幄,兩種特殊氣質交雜在一處,變成了更惑人的氣質。

不愧是一旦在青樓楚館露麵,就能把所有姑娘目光都勾走的秦王殿下。

可為什麼自己,在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卻湧起想要逃離的錯覺呢?

江鏖知道小月亮肯定不會當著外人的麵說事,他隻問岑扶光,“殿下剛才說的那事,到底是哪件事?”

“賞賜美人。”岑扶光看向一直垂首不看自己的江瑤鏡,“江姑娘是為這件事回府的吧?”

江瑤鏡點頭,依舊避開他的視線,隻彎腰在震驚的江鏖耳邊低語解釋。

岑扶光懶懶靠著椅背,光明正大看著江瑤鏡。

找到緣由了。

可是為什麼呢?

目光在她因掩唇而衣袖下滑露出的兩寸皓腕停滯一瞬又很快移開。

移開後又被白玉無瑕的纖纖玉手吸引,修長白皙,視力極為出眾的他也理所當然地看清了指尖的粉嫩。

驀地收回了視線,徑直看向院外的景致。

剛聽江瑤鏡解釋完的江鏖暴怒彈跳起身,“哪個腦殼有包給人賞美人的?管天管地還管人後院去了?”

“是不是有病!”

“老三應該沒病。”岑扶光平靜給予回答,見江鏖楞在當場,又好心重複了一遍,“襄王的主意。”

江鏖:……

重點是襄王嗎?

重點是我在你麵前罵了皇子有病啊!

好在岑扶光沒有半點為弟弟找場子的想法,看了一眼始終回避自己視線的某人,站起身來,笑道:“那本王就不打擾侯爺處理家事了,告辭。”

江鏖鬆了一口氣,強忍怒氣送客出門。

——

出了定川侯府,岑扶光沒再騎馬,而是踩著日光悠閒在長街漫步,眉心微蹙。

他在思考,在細想今天的臨時起意。

剛才已經見到了真正的緣由。

初見時,她完全不在意流言蜚語,肯定自己曾經的功績,難道那時就在自己心裡留下了痕跡?

或者說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即使素未蒙麵,但對方生得好看又對你抱有善意,就見色起意生了些許的好感?

岑扶光在自我剖析,身後跟隨的見善幾步上前,低聲道:“爺,現在要派人繼續去挑撥江侯爺和襄王嗎?”

今兒一天都是見善隨行,他親眼見證了自家爺是如何一句一句激得襄王失去理智,做出了給所有武將賞賜美人的驚天蠢舉。

於是在岑扶光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緣由的時候,見善已經邏輯自洽,重創了襄王,又施恩了江侯爺,坐山觀虎鬥,一舉三得!

岑扶光:“……話趕話,順勢而為而已,不要多事。”

對付老三那個蠢貨,根本沒必要如此費心籌謀。

原來自己領會錯了爺的意思?見善利索認錯,想了想又補救,“那回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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