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過程全部都被考場外的監控拍下,不到兩個鐘就被抓了。
一個為錢,一個為報複。
“兩個鐘頭就破案,也好意思說是預謀犯罪!”寧妍汾說,“他們最先找的程子域,程子域給了張平勇三十萬現金,還倒欠他七十萬。黑心貨,說拿不到一百萬就撕票。這兩畜生真是愚蠢又惡心!”
寧妍汾發完脾氣,低聲說:“寧可兒,你不要害怕,你要是考不上大學,我賣包包養你。”
“不用。”寧可說,“那些包都是你的寶貝,你留著。我考得上。”
“你也是我的寶貝。”寧妍汾輕聲低喃,彆開臉去,抬手拭了下眼角,“我沒上大學,你也不上,咱家就都成文盲了。不然你還是再複讀一年吧。”
“嗯。”寧可想起她和季臻的約定,問:“幾點了?”
“七點多了,外麵天都黑了。”
寧可扭頭看了看窗外,總是淡漠的眼流露出一絲違和的慌亂,她問:“我手機呢?”
“摔壞了。”寧妍汾注意到她情緒有點不對勁,“我給你買個新的。寧可兒你怎麼回事,高考
缺考都不急,找手機就急。”
寧可翻身坐起來,穿上鞋就往外跑。
*
寧可一路小跑到考場外那顆大樹對麵。
抬眼望去。
少年站在樹下,影子被拉長,孤寂又落寞。
像是有所感應,他猛地扭頭。
天已經大黑,路燈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她走到他身邊。
“來了。”少年語氣平淡,嗓音有些沙啞,“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寧可走到他跟前,垂頭盯著腳尖,語氣如常:“考完出來有點急事,就先走了。”
“嗯。”季臻抬手把她歪掉的馬尾扶正,“吃飯沒有?”
寧可說:“還沒呢。”
“那走吧,去吃。”
“嗯。”
一路沉默。
寧可走在少年身側,看到兩人的影子重疊、分開,又重疊在一起。
“寧可可,”頭頂響起季臻低啞的嗓:“明天。”
寧可的心提了起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老地方等。”他抬手,掌心覆上她發頂,輕輕揉了一下,“彆再遲到。”
她一顆懸著的心落定,輕聲應:“好。”
寧可突然不想跟他去吃飯了。
她害怕會穿幫,會被他看出來,影響到他明天的那場考試。
她不敢告訴他,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她經曆了什麼。不敢讓他知道,他和其他同學在考場裡做卷子的時候,她躺在醫院。
“季臻。”寧可抬起頭,笑了笑,語氣輕快:“我姐怕明天堵車,幫我定了前麵那間酒店。你呢?今晚住哪。”
季臻說:“住親戚家,也在這附近。”
寧可笑著說:“那你要好好睡覺。”
季臻:“嗯。”
“我突然覺得,”她忘了收斂笑容,一緊張話就多:“有點困,想回酒店叫外賣吃。我還挺喜歡吃那家的烤茄子跟蝦仁粥的。不過明天要考試,最好還是吃五穀雜糧。”
“寧可可。”季臻表情冷酷,有點霸道:“不準笑。”
“……”他脾氣還是那麼陰晴不定。
寧可意識到自己今晚話太多,表情管理也有點失控,“季臻,明天老地方見。”
“行。”
她逃也似地往下一個紅燈走。
等待斑馬線對麵那盞綠燈的時候,季臻又出現在她身邊。
寧可抬起頭:“你
怎麼跟來了?”
季臻突然抓起了她的手。
寧可詫然。
那一瞬,她有種錯覺。她好像能感受到他心跳的節奏。
帶著隱忍,又無懼一切的力量。
“季臻?”
“叫什麼。”他語氣平淡:“送你過馬路。”
“哦。”寧可也儘量表現得平靜。
他的手心很溫暖,隻是有些微微發顫。
她任由他牽著,一步步走向馬路對麵。
以為是自己的手指在抖,她欲蓋彌彰:“好冷。”
季臻說:“是冷。”
月色深重,隱沒了少年表情裡的囂張,隻餘下一雙不敢流露出半分脆弱與同情的眼。
寧可說:“季臻,明天我等你。”
季臻捏了捏她的指尖,說:“嗯,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寶貝太懂事了我哭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