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他那個人看著玩世不恭,實際上心思細膩。
過了幾分鐘。
季臻從客房出來,“讓他醒醒酒。”他出了汗,碎發散在眼尾,和她對視一眼,神色莫名。
“嗯。”寧可起身,開
始收拾桌子。
季臻係上圍裙,去廚房洗碗。
兩個人都沒提剛才的事。
寧可想起趙戀婭說的,去年季臻跟他們聚會,飯桌上,其他幾人聊到談戀愛,大家似乎都心有所屬,就隻有季臻還單著。七夕那天,有人給他點了隻孤寡青蛙,這事被大家笑了好久。
季臻不以為意:“等高考結束,小爺必定脫單。”
大家開玩笑:“喲校草盯著學妹呢?”
寧可當時顧著複習,沒去深究這番話的含義。現在回想,季臻喊她“學妹”,好像也沒喊過彆人。
她不是感覺不到季臻對她的特彆。隻是不太確定,他的好是惺惺相惜的同情,還是喜歡。
要是弄錯了,回頭季臻對她避之不及,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寧可忽然覺得,談戀愛,要比做卷子難多了。
等她搞完客廳裡的衛生,季臻也收拾好了廚房。
他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玩手遊。
寧可坐過去。
空氣中是難以言說的尷尬。
“寧可可。”季臻盯著屏幕,“想說什麼就說。”
寧可看著他的側臉,吞吞吐吐:“季臻,我們,要不然,就,跳過預備期?”
“改變主意了?”季臻語調漫不經心,“聽過我的好人好事,打算以身相許?”
寧可確實想過這個。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無以為報,要不就以身相許算了。
但轉念一想,這樣他不就誤會了麼。
再加上,他這兩天對她好像意見還挺大的。
她收回目光,轉頭看電視,心不在焉的。
季臻:“寧可可,說話。”
寧可憋了一會兒,憋出兩個字:“是的。”
季臻:“?”
“我就,”寧可有點緊張:“挺感激你的。”
“哦。”
她誠心實意道謝,季臻眼底冷意收攏,目光能把人凍死。
她噤聲,跑去擦了會桌子。又把拖把頭換了新的。無所事事,乾脆把電視櫃也擦了一遍。
聽見遊戲角色死亡的音效,寧可偷偷瞥向沙發那邊。
季臻重開了一局。但他的心思明顯不在遊戲上。
靜謐的瞬間,季臻開口:“除了感激,沒彆的了是吧?”
寧可蹲在電視櫃邊,無比心虛地望著他的臉。眉是眉,眼是眼,五官輪廓
精致協調到無可挑剔,像是按照她的喜好捏出來的。
她說:“還有,臉。”
季臻抬眸,輕哼一聲:“拿我當備胎就算了,還想著我的身體?”
寧可糾正:“是臉。”
季臻:“顏控?”
寧可不確定地點了下頭,“你本來就漂亮,女生都喜歡。”她審美正常,自然也喜歡,“身材又好,學習也好,體力更好,還有腹肌,還勤儉節約。”她鐵了心要讚美他。
“你的意思是,”季臻把手機丟到一邊,幫她總結了一下:“我這人的靈魂很醜陋?”
寧可放下抹布,換了個蹲的姿勢:“也不是。”
她本意是讚美他,消除他的悶氣。但他居然開始找他自己的缺點,她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也?”季臻起身蹲到她跟前,垂眸注視著她,語氣輕描淡寫:“這意思,本來是,得知我幫了你,就改變了對我的看法?”
寧可蹲得腿麻了,放棄拍他馬屁,“你挑刺,故意的。”
“哄備胎都沒耐心。”季臻突然低頭,一口咬上她的臉。
寧可呆住。
他的呼吸夾雜著淡淡酒氣,溫熱輕緩,牙齒很輕地刮過她的皮膚,又癢又麻。
寧可被他咬懵了,瞪大眼睛:“你乾嘛。”
季臻握住她的手腕,麵不改色:“讓你顏控,把你咬毀容。”
“……”
客房突然被推開。
“哎喲喂!”陸從煥九十度鞠躬,大喊:“對不起!我路過,我這就走。”
寧可感覺沒臉見人了。
“酒醒了?”季臻收回放在寧可腰間的手,表情從容不迫,絲毫沒有被撞破親熱舉止的慌張。
寧可被他咬了一頓,現在反倒成了不自在的那一個。
“醒了醒了。”陸從煥瞅著蹲電視機前親熱的兩人,“夫妻情趣還挺,特彆的哈。那我就,回去了?”
季臻無情地趕人:“不送。”
陸從煥:“告辭!”走之前瞅一眼寧可,意有所指:“高級。”還特彆體貼地幫他們把門帶上了。
寧可說:“他好像,誤會了?”
季臻扯了扯嘴角。
寧可:“……”好冷漠。
她懷疑,他是被她昨晚主動求交往給煩到了。
在她記憶中,季臻高中時期最討厭女孩子跑來煩他。
她起身,準備回房間。
蹲得太久,腳麻了,腳腕被什麼絆了一下。
下一秒,她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傾。
就這麼撲進了少年懷裡。
標準的投懷送抱姿勢。
“他有沒有誤會不知道。”季臻揚起下巴,垂眸閒閒地注視著她,“我誤會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臻·生悶氣也要幫老婆做飯·表麵高冷內心卑微·胎:備胎就備胎吧,反正你也沒其他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