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周圍到處都是持刀披甲的守衛,十幾座了望塔建在高處,對周圍一覽無餘。每座塔裡都有神箭手,兩百丈內箭無虛發,礦工想要逃跑的話就是九死一生。
此刻礦場裡十分熱鬨,新一批礦工剛剛送進來。
但是今天送來的人格外的多,礦場主事就皺著眉頭,再三和送人來的車隊統領確認是不是搞錯了。
那統領卻是一問三不知,隻是道:“大公子,不,家主交給我的就是這麼多人,命令就是讓我送到你這來,沒有其它地方。現在人我已經送到地頭了,你收不收得下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
礦場主事苦著臉道:“我這最多能裝三千人,可伱一下給我送過來五千,這讓我怎麼收!以前的礦工還沒死完哪,哪有地方給這些人住?再說人一多也容易出事,我這裡才一百個守衛,哪看得住七八千人?”
統領想想覺得也有道理,就說:“那我分一百護衛給你,先幫你看守一段時日,你趕緊和家主去說,再調些守衛過來。”
主事大喜,正要道謝,忽然警訊大作!
主事和統領大吃一驚,就見遠方道路儘頭數十騎士如風如火的奔來,數量雖然不多,可是氣勢衝天,竟然奔出了千軍萬馬之勢!
這批騎士來得極快,轉眼間就衝到礦場前。
他們人人帶著麵具,身裹披風,騎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馬,為首一人騎的是灰白紅三色馬,雖然毛色雜了些,但格外高大神駿。隻是這些人披風都有些破舊,顯然混得不怎麼樣。
為首騎士橫槍立馬,暴喝一聲:“爾等聽好了!爺爺們乃是西域第一馬匪戰天幫!今日來此隻是求財,不傷性命。爾等識相的就乖乖放下兵器,不然刀槍無眼,道爺手又重,傷了性命隻能怪你們自己倒黴!”
統領一聲冷笑,大步上前,喝道:“哪來的毛賊,活得不耐煩了,敢打我許家礦場主意!還自吹西域第一馬匪,大爺我正好拿你等腦袋回去領賞!”
那統領狠話放完,大步向前,大刀剛剛舉過頭頂就覺眼前一花,一槍已透胸而過!
“慢得跟烏龜爬一樣。”那騎士不屑地罵了一句,抬手用長槍將統領挑在半空,高聲道:“誰再敢反抗,這人就是例子!”
那統領也是道基中期修士,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乾脆利落的被一槍刺死。一眾護衛立刻知道這群馬匪凶狠,非是自己所能抵抗,於是齊刷刷地跪地救饒。
戰天幫倒是言而有信,並未傷人性命。就見五十大盜紛紛下馬,一齊動手,將眾護衛們剝得跟光豬一樣,一個個綁好裝車。
有的護衛感覺不妙,可是第五十一大盜就在馬上看著,長槍上的統領還沒涼透,於是無人敢反抗,乖乖的被剝了個乾淨裝車。
戰天大盜們再將所有礦工都叫了出來,礦井裡乾活的也召了回來,就讓他們收拾東西,再拉上所有精選過的珍稀礦石,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向北而去。
礦場的礦工都是奴隸,每天都會死上十幾個,所以才要時時補充。他們逆來順受慣了,又知道馬匪窮凶極惡,向來殺人不眨眼,故而一個個的都很馴順。
馬匪頭目也說了,不殺他們,也不獻祭,隻是讓他們換個地方乾活,到了新地方,每天至少加一大碗飯。
聽到能多吃一碗,所有礦工都欣喜雀躍,恨不得飛到新地方。
幾千人的隊伍走得自然緩慢,連走了七八天才到了目的地。這裡是青冥界域邊緣,這些人都還沒見過界域是什麼樣,此刻看到遠方的明豔山水,一個個都是呆若木雞。
這時界域裡奔出來一隊修士,足有上百人,個個衣著光鮮,修為不凡。
為首一名修士策馬出列,氣勢超凡脫俗,拱手道:“在下崔聿,現任永安城城衛軍統領。來者可是西域第一義軍,戰天五十大盜?”
為首騎士策馬橫槍,聲震四野:“正是!貨已經帶來了,仙銀呢?”
“早就備好了!”崔聿一揮手,幾名騎士就抬了三口大箱子出來,當眾打開,頓時仙光耀眼,裡麵滿滿的都是仙銀!
“哈哈哈哈!”為首騎士仰天長笑,笑了好一會,充分顯示雄渾道力,方道:“久聞青冥界域一諾千金,作買賣最是誠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崔聿笑道:“好說,好說。這次買賣作得十分愉快,希望下次戰天諸位再來時,咱們能作筆五箱的買賣。”
騎士沉聲道:“七箱!”
崔聿一聲長笑,道:“那崔某就靜候佳音了。”
兩人風格截然不同,騎士霸氣十足,崔聿卻頗為溫和有禮。但聲音都遠遠傳開,顯然道力修為都是極高,崔聿絲毫不落下風。
騎士又問:“不知除了這些人以外,你們還做什麼生意?”
崔聿道:“礦物、仙材、糧食、藥品,這些都收。不過主要還是收人。”
那騎士也不囉嗦,道了聲好,就帶著五十大盜如風遠去。
幾千人的隊伍一路前來,自然招惹了無數各路勢力的探子。此刻暗處不知多少雙眼睛看著這裡,都將兩人的話收進耳朵,然後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