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終究是大家閨秀,還是給老人留了最後的體麵,給他留了身月白底衣,沒有真的扒光。不過老頭身上應該也沒啥隱藏的東西了。
衛淵將所有雜物都裝箱封存,然後望向趙國將軍。
將軍一陣惡寒,急忙道:“這位英雄,最好給趙國、給公主留點體麵!否則今日有死而已!”
“你隻要敢動手,那公主就不會有體麵。這裡有這麼多人見證,是將軍你為了一己體麵,置公主安危和王室尊嚴於不顧。”這等扣帽子的手段,史書中多得是,所以衛淵張口就來。
將軍愕然,眼見衛淵向馬車走去,不禁悲憤道:“你究竟要如何?”
衛淵淡道:“你聽話就是了,難道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說句不好聽的,你到現在還猶猶豫豫,我看你對趙王的忠心也沒有多少。”
那將軍臉色陣青陣白,心裡明白這話要是真傳到趙王耳朵裡去,大王還不一定怎麼想。此刻自己在公主心目中的形象應該也已經一落千丈。
他咬碎鋼牙,隻能道:“隻要你不傷害公主,要我做什麼都行!”
“我要馬匹、武具和隨身財物。王旗你們可以留著。”
將軍一咬牙,回頭道:“下馬,脫甲!”
衛淵這才滿意,這時馬車中傳出一個聲音:“這位英雄,可否登車一敘?”
舟車車門自行打開,裡麵幽深,什麼都看不清。顯然這舟車也是一件異常高階的法寶。
衛淵略一思索,哼了一聲,冷道:“登車就登車,我又有何懼?”
話是這麼說,但衛淵先是掏出一堆丹藥,連服了七八顆恢複道力。然後拿出個小玉瓶,在鼻下嗅了半天,這是解毒防咒的。最後從旁人身上拿過兩根碗口粗的鋼管槍掛在腰間,這才小心翼翼地登車,消失在馬車中。
車廂內的陳設出乎衛淵意料,並無奢侈華貴,反而像是一位將軍的行營。馬車對麵坐著一個少女,打扮得很是隨意,一身便於行動的衣裙。
她初看時不覺得有什麼,隻是覺得很好看。但是越看就越覺得入眼,且有滿車刀劍作為背景,令她身上自有一種灑脫颯爽的氣質,與眾不同。
少女看到衛淵,掩口輕笑道:“將軍原來這麼怕死。”
衛淵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下山曆練這幾個月,彆的沒有,臉皮已經練出來了。
但是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怕死,好在書讀得多,借口滿紙都是,於是衛淵義正詞嚴地道:“君子不立險地。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造福蒼生,豈能中你等激將之計?”
少女一怔,笑得更歡暢了,道:“那你乾嘛不派個手下上來?”
衛淵一怔,對啊,為啥不派個手下試探?
他戰陣廝殺,已經習慣了自己先衝。這種事就沒有考慮周全。
少女忽然道:“你是不是想看看公主長什麼樣?你覺得我怎麼樣?”
衛淵認真地看著少女,讚道:“還行。”
少女愕然,隨即大怒:“放你的……那個,你身邊難道還有比我好看的?”
衛淵道:“在下所識女子中,確實有不如你的,隻是不多。哦,男人比不上你的倒是不少。”
少女頓時氣得笑了:“你是想說,有比我還好看的男人是吧?”
衛淵居然點了點頭。
不說徐恨水,就是曉漁換上女裝,也能壓這少女一線。
“你滾吧,沒什麼好談的了。”少女已經不想和衛淵多說一句話。
但衛淵沒有走的意思,道:“我來是受人所托,要拿樣東西。不知公主是否可以告知要交給我的是什麼?”
少女也是一怔,她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當下沒好氣地道:“不知道!”
衛淵也不生氣,說:“你要是不肯說,那我就隻好動手搜了。我搜身比較徹底,所以我覺得沒必要走到那一步。”
少女咬著牙盯著衛淵,忽然道:“你把麵具摘了給我看看,我就讓你搜!”
衛淵覺得自己真實容貌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摘下麵具。少女也是言而有信,雙眼一閉,胸脯一挺,道:“來吧!”
衛淵哪會客氣,雙手先在少女頭上遊走一周,少女長發立刻披散下來,頭上所有飾品、包括耳環都到了衛淵手裡,且臉上薄薄的粉,唇上的胭脂都少了一層。
有些寶物比發絲還細,完全可以藏在胭脂裡。
衛淵本打算繼續動手,但看到少女臉上隱隱有奸計得逞的表情,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