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湖郎中的語言挑釁,夏紫菱陰沉著臉說道: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你可知我們師傅是誰?又可知我們來自何處?”
“喲嗬,你這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是挺大的。”
那名江湖郎中挑眉:“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們是藥王穀的人?”
“你還真彆說,那些冒充藥王穀弟子的人還真不少。”
“你!你們!”夏紫菱氣結,怒視著說話之人。
卻在這時,南星急忙勸說道:“師姐,你先消消氣。
是非對錯,待會兒自會見分曉,咱們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聽你的口氣,你們當真是藥王穀的弟子?”
“誰是藥王穀的弟子?”
褚小姐拎起裙擺,邁著急切的步伐踏入會客廳。
她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瞬間鎖定在夏紫菱與南星二人身上。
褚小姐試探性地問道:“你們當真是藥王穀的弟子?”
夏紫菱挺直了身軀,滿臉驕傲地回答道:“不錯!我和師弟正是藥王穀門下弟子。
承蒙師傅厚愛,特準許我和師弟外出曆練,以醫術濟世救人為己任。
途經靖安城之時,偶然間聽聞褚老爺身患重病。
故而,我和師弟特地趕來此處,欲儘綿薄之力,為令尊診治病症。”
聽聞此言,站在一旁的那位江湖郎中顯得有些焦急不安。
他趕忙出聲勸阻道:“褚小姐,你可千萬彆聽他們瞎說,被他們給騙了。
萬一他們是假冒藥王穀的弟子騙取錢財,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你父親的病情,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一旁的安公子聞言皺了皺眉,對眼前的局麵也感到頗為棘手。
他湊到褚小姐身旁,小聲提醒道:“阿音,我深知伯父此刻病急,令你心急如焚。
但這位先生說的話並不無道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咱們應當謹慎行事,以免誤信他人而上當受騙,從而加深伯父的病情。”
麵對眾人的諸多質疑,南星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悅之色。
“我們藥王穀的弟子,向來行得正坐得端,絕不會做出任何有悖天理良心之事。
請諸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白耽誤了病人的最佳治療時機。”
南星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震得在場的眾人啞口無言。
褚小姐瞧著南星的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股凜然正氣,暫且相信他是個好人。
“二位既是藥王穀的弟子,想必有法子救我父親,還請二位隨我來。”
“褚小姐,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啊,我們也是大夫,為何不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呢?”
“是啊,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治病而來,你不能因為他們是藥王穀的弟子,就輕看其他大夫吧?”
時間緊迫,褚小姐沒空應付這些遠道而來的大夫,索性讓他們一起去內院。
葉芷汐和趙鈺跟在人群後方,閔曄跟在他們身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卻意外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暗處跟蹤他們這群人。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褚小姐便領著眾人來到褚老爺的院子。
行走間,葉芷汐聞到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應該是從屋子裡飄出來的氣味。
此刻正值冬季,院子裡的花草早已枯萎凋零。
宛如病重的褚老爺即將走到生命的儘頭,陷入瀕死之境。
待眾人踏入屋內後,那股中藥味愈發濃烈起來,連房間裡懸掛的垂簾都沾染了中藥的氣息。
葉芷汐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周圍一圈,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這個房間門窗緊閉,室內又采用深色係的家具作為裝飾點綴。
即使在明亮的大白天,室內還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除此之外,混合著中藥味的空氣中,還飄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
隻不過中藥味太濃鬱,從而掩蓋了那股微弱的香氣,才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你們都先行退下吧。”
褚小姐冷著臉屏退伺候的下人,眸光落在夏紫菱和南星身上。
“這位便是家父,還請二位替我父親瞧瞧。”
“好。”夏紫菱輕點頷首,幾步走到床榻前,指尖落在褚老爺的手腕上。
卻在這時,有人小聲嘀咕道:“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
南星冷眼斜睨那位江湖郎中:“我師姐天資聰慧,自小跟在師傅身邊學習醫術。
連我師傅和師兄他們都對她讚譽有加,你說她懂不懂?”
那名江湖郎中不屑地嗤笑一聲:“嘁...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有師傅很了不起嗎?”
“是啊。”南星耿直地回答,眼眸裡流露出幾分驕傲之色。
“誰讓我們的師傅是藥王穀的穀主呢,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成為穀主的徒弟?”
在場的眾人:“......”
不是,藥王穀的弟子都這麼凡爾賽嗎?
其次,有師傅撐腰了不起啊?
誰還沒個師傅了,隻不過沒有藥王穀出名罷了。
“你父親脈象虛浮,脈搏時而強勁有力,時而匿跡全無,這在醫術上確實罕見。”
誰知夏紫菱剛說完,立刻有人故意提問道:“那你打算怎麼醫治?”
這個問題還真把夏紫菱給難住了,她暫時沒想到如何治這個病,畢竟是第一次遇到。
夏紫菱抬頭看向說話之人,強行挽尊道:“你從剛才就一直針對我們,那你來說說,應該怎麼醫治?”
“我又沒給病人把脈,怎知你說的脈象是真是假?”
“那你來,我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免得你們以為我在撒謊。”
夏紫菱再次把問題拋回去,那名郎中滿臉不服氣地走上前,親自給褚老爺診脈。
過了片刻,他收回手,神情嚴肅地對褚小姐說道:
“令尊的脈象確實奇怪,應該是中毒所致,隻要解了毒,便可蘇醒過來。”
“中毒?”褚小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若是不信,可以讓在場的大夫給令尊診脈,便可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聽到這話,有一位年長的老大夫義正言辭道:“老夫行醫二十餘載,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
“你們都暫且退下,老夫親自給病人診脈,看看他到底中了什麼毒。”
一旁的安公子聞言心口一跳,他暗自咽了咽唾沫,漆黑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慌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