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當場下令賜死趙鈺,眾人不禁呼吸一滯。
但趙鈺必死的結局,卻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畢竟,趙鈺膽敢當眾行刺文宣帝,那可是犯了殺頭的死罪。
而文宣帝沒有牽連到趙鈺的家人,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
要知道,按照朝廷律法,刺殺當今天子未遂,那可是要滿門抄斬,誅滅九族的大罪。
卻在這時,虞統領選擇挺身而出,開口為趙鈺求情。
“還皇上開恩,王爺也是被人設計陷害,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說著,虞統領筆直的跪了下去,語氣懇求道:
“還請皇上三思,從輕發落,留王爺性命,讓他戴罪立功吧。”
眾所周知,趙鈺的祖上三代都是武將出身。
趙家男兒投身軍營,誓死報效國家,立下汗馬功勞。
趙鈺更是繼承了祖輩們的意誌和優點,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
因此,他才不信趙鈺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來。
肯定是有人故技重施,設計構陷趙鈺謀反,其目的是搞垮趙家,讓趙家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畢竟,趙家的祖輩先烈深得民心,且聲名顯赫。
連先皇都要給趙家三分薄麵,不敢撕破臉麵,才會下令抄家流放。
現如今,趙鈺剛擊退外敵,卻慘遭自己人背刺,冒領軍功。
而文宣帝卻裝聾作啞,順水推舟,封賞其他人。
此番行徑,可謂是寒了那些在前線奮勇殺敵的將士們的心。
虞統領也是軍人出身,最是看不慣文宣帝小人做派。
故而,他才會不顧自身安危,主動站出來為趙鈺求取一線生機。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虞統領身上。
有人饒有興致的看戲,有人漠不關心,也有人暗自著急。
孟大人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才勇敢地站了出來。
他偷瞄了眼文宣帝的臉色,才開口說道:“皇上容稟,微臣有話要說。”
“允。”文宣帝陰沉著臉,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
“皇上,今晚事發突然,王爺卻能在第一時間趕來護駕,可見他忠心耿耿,並無異心,王爺很有可能是遭人設計陷害的。”
“孟大人,朕知道孟家與趙家是世交,你替他求情,朕不怪你。”
說著,文宣帝眯了眯眼眸,冷冷地問道:
“倘若趙鈺今晚行刺成功,你可還會像現在一樣替他求情?”
麵對文宣帝的質問,孟大人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緊張地咽了咽唾沫,然後穩住心神解釋道:
“皇上,王爺剛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
他沒必要自掘墳墓,在宴會上行刺您,落得個弑君奪主的名聲。
況且,北夷國的君主又同王爺交好,將王爺視為知己。
如果您這個時候賜死王爺,恐怕會影響兩國和談,還會讓世人覺得我們冷酷無情,不辨是非啊。”
孟大人說的條條是道,句句在理。
而文宣帝的臉色卻像吃了蒼蠅似的,難看至極。
一旁的虞統領忙不迭附和道:“孟大人說的沒錯。
就算要給王爺定罪,也得等查清事情的真相後,才能按律處置,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呐。”
“笑話!皇上要治誰的罪,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嗎?”
有位大臣故意煽風點火,想置趙鈺於死地。
“趙鈺當眾行刺,其心可誅!還請皇上立刻下旨處死他!”
話音落下,又有一位大臣站出來附和道:
“沒錯!趙鈺野心勃勃,已是人儘皆知,他罪該萬死!”
“皇上,與其養虎為患,倒不如斬草除根,將趙家滿門抄斬!”
“請皇上下旨,將趙家滿門抄斬,以絕後患!”
越來越多的大臣跪在文宣帝的麵前,懇求他下旨處死趙家滿門。
趙鈺卻始終沉默不語,眼底氤氳著彆人看不懂的情緒。
似乎已經將生死置身事外,全然沒有一絲為自己辯駁的意願。
倘若文宣帝下旨處死趙家滿門,他不介意拉個墊背的。
比如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有這些黑心爛肺的狗官們。
殊不知,趙鈺打算玉石俱焚的想法與葉淽汐不謀而合。
倘若他們今晚不能活著走出皇宮,那都彆活了。
總之,要死大家一起死,這樣去陰曹地府好歹有個伴不是。
而江婉兒與賈國師則坐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
當然,有人想讓趙鈺死,也有人想讓趙鈺活。
一時間,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就跟進了菜市場似的。
文宣帝被吵得頭痛欲裂,一個頭比兩個頭都大。
那臉色更是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整個人散發著冷凝的氣息。
最終,他忍無可忍,怒拍扶椅冷聲道:“都給朕閉嘴!”
此話一出,大殿上終於安靜了下來。
文宣帝動怒,在場的眾人紛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帝王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稍有不慎便會人頭落地,重則滿門抄斬,甚至株連九族。
文宣帝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沉吟片刻後才道:“來人,將趙鈺和葉淽汐押下去,關進天牢,朕親自審問!”
孟大人說的沒錯,眼下正是與北夷國新君主談判的關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