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鈺又與北夷國新君主交好,可不能這個時候處死他,以免出了岔子,導致兩國和談失敗,那就得不償失了。
等兩國談判結束後,他再慢慢找趙鈺算賬,除掉他這個眼中釘。
“皇上,你身子匱乏,已是油儘燈枯之兆,命不久矣。”
臨走前,葉淽汐神情淡漠地留下一句話,卻令文宣帝坐立不安。
“我勸您生前還是多做些善事吧,以免死後下地獄遭罪。”
聞言,在場的眾人皆麵露驚愕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家夥,這王妃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詛咒皇上早死下地獄。
難道她就不怕皇上下令,即刻砍了她的腦袋嗎?
“皇上,那刁婦蛇蠍心腸,信口胡謅,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說話間,江婉兒輕移蓮步,走到文宣帝的身側。
然後抬起手,輕輕地給文宣帝揉太陽穴,放鬆他的警惕。
“國師醫術精湛,隻要有他在,定能保您性命無憂。”
“皇後娘娘謬讚了,微臣愧不敢當。”
賈國師謙虛地說道,但眼底的得意之色,卻言溢於表。
且不說彆的,單單在煉丹養蠱這方麵,至今從未有人能超越他。
他想讓誰三更死,誰就得三更死。
同樣,他想讓誰活,閻王都不敢跟他搶人。
比如,文宣帝這次本該吐血身亡,卻還是被他給救了回來。
文宣帝的眸光落在賈國師身上,眼底充滿了讚賞。
他揚了揚唇,溫言道:“國師太謙虛了,有你在,朕很安心。”
語畢,文宣帝將目光投向孟大人和虞統領等人。
他眼眸微眯,冷聲警告道:“今日之事,誰都不許泄露半個字。”
“微臣謹遵聖諭,絕不會對外泄露半個字。”
“嗯,都退下吧,朕乏了。”
話落,文宣帝擺了擺手,示意大臣們都退下去休息。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正當眾人困惑不解之際,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稟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五皇子帶著一大批禁衛軍打進來了。”
“什麼?!老五帶兵打進來了?!”
文宣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名士兵。
這怎麼可能呢?
會不會是士兵認錯人了?
老五被他禁足在皇家彆院,沒有召令不得外出。
倘若老五敢擅自離開皇家彆院半步,那些守衛為何不報?
莫非,他們早就與老五串通好,想逼宮奪位?
正當文宣帝思緒間,五皇子已經帶兵衝進朝陽殿,派人將各個出口圍了起來,絕不放任何人出去。
而押送葉淽汐和趙鈺的士兵也退了回來,擋在文宣帝身前。
五皇子人未到,聲先至,帶著幾分挑釁之意。
“喲,今晚上這麼熱鬨呢,本皇子倒是來的不巧了。”
五皇子滿麵春風地掃了眼在場的眾人,眉宇間儘是得意之色。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文宣帝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五皇子笑著打招呼道:“三哥,好久不見,臣弟甚是想念你呢。”
聞言,文宣帝眉頭緊鎖,眼眸裡氤氳著冰冷之色。
“老五,你帶這麼多人圍堵朝陽殿,難道是想逼宮奪位嗎?”
五皇子輕蔑地勾了勾唇,回應道:“那又如何?”
“你把我關在彆院數月,還打壓我的母族,逼他們離開京城。”
說著,五皇子危險地眯了眯眼眸,心不甘地質問道:
“三哥,你我都是先皇的兒子,論才學樣貌,我哪樣不如你?”
“憑什麼你可以做皇帝?坐擁天下?受萬人朝拜?”
五皇子語氣稍稍停頓,抬手指向自己,眼裡多了幾分恨意。
“而我堂堂皇子,天潢貴胄,身份尊貴。
卻被關那你在彆院裡數月,期間無人問津,任其自生自滅?”
說罷,五皇子自嘲地冷笑了一聲。
他故作傷心地搖了搖頭:“三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老五,朕念你年輕氣盛,容易受他人挑撥指使。
暫且不追究你此次罪過,你還不快速速下令,讓他們都退下!”
“哈哈哈。”
五皇子忽然仰頭大笑了一聲。
“三哥啊三哥,你為何會覺得,我會乖乖聽你的話退兵呢?”
“老五!”
文宣帝陰沉著臉冷喝了一聲。
隻見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因氣血充腦而變得紅溫起來。
“你不要執迷不悟,就算你奪得皇位,你也坐不穩,不得民心!”
“你放屁!”
五皇子忍無可忍,當眾爆了一句粗口。
“本皇子天資聰慧,才華橫溢,區區一個皇位,有何坐不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