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餘舟聽到他提起尋歡樓,麵上一紅,道:“我又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小寒忙道:“公子是真關心裴副統領,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裴副統領對你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也不枉你對他一片真心。”

餘舟吃著點心差點被嗆到,忙道:“什麼真心不真心的,我這是投桃報李。他為了我當街動私刑入了監,我總不好置之不理,做人得講良心不是。”

“公子如今不怕他了?”小寒好奇地問道。

餘舟吃著點心覺得味道不錯,往小寒身邊推了推,示意他也吃。

“其實相處久了之後,他這個人也沒那麼嚇人。”餘舟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道:“有的人因為身份所迫,要去做一些看起來比較可怕的事情,日子久了就有了凶名。”

“但是你仔細想想,裴副統領這麼多年來,打殺過的人可有一個良善之輩?”餘舟道。

“那倒是真沒聽說過,我聽老爺說,他就是不守規矩,做事比較衝動,但枉殺好人的事情是決計沒有的。”小寒道。

餘舟點了點頭道:“那你說,一個人整日規規矩矩沒犯過什麼錯也沒立過功,但很守規矩;另一個人做了很多事情,救了很多人性命,卻經常壞規矩,可他雖然壞了規矩,卻沒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之人……這兩個人,你覺得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都不是壞人。”小寒道:“但是我覺得,若是人人都做第一種人,這朝堂遲早要完蛋。”

“但是做第二種人,就會被人曲解中傷,你看朝中那些守規矩的人,人人都隻看得到裴副統領壞了的那點規矩,卻忘了他救過多少人。”

小寒擰著眉頭問道:“公子,你說朝中那些人為什麼要揪著裴副統領不放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餘舟的腦袋不支持他想明白這麼高深的問題,於是他開口道:“可能是無事可做閒得慌吧,畢竟事情做多了難免犯錯,不做事盯著旁人挑錯卻容易多了,有嘴就行。”

門外,裴斯遠聽到此處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他發覺餘舟平日裡看著傻傻的,但是偶爾損起人來竟也挺有趣。

像個無害的小動物齜出了犬牙,不怎麼嚇人,反倒特彆可愛。

“公子。”一旁的夥計見裴斯遠一直立在門口不進去,便小聲問道。

裴斯遠眼底還帶著笑意,朝他吩咐道:“一會兒帶餘公子去我房裡休息休息吧,他的住處被燒了,想來是回去不大自在。”否則,以餘舟的性子應該不會來這裡。

先前裴斯遠讓餘舟從他這裡搬走,是想著自己如今在牢裡,不想讓餘舟和自己牽扯太多,也免得對方觸景生情老惦記他。

現在他既然出來了,便也可以順理成章將人留下了。

“公子您不進去見見餘公子?”夥計問道。

“我去洗個澡,在牢裡待太久了。”裴斯遠道。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這才大步走了。

餘舟洗了澡吃了點心,這會兒正有點犯困,夥計便敲門進來說請他去後院休息。

他本想推脫幾句,畢竟裴斯遠不在家,但轉念一想,他和裴斯遠也算是朋友了,大可不必這麼客氣。

既然人家夥計邀請了,說明這並不逾矩。

於是,他便跟著夥計去了裴斯遠住的那個小院。

“餘公子,您今日換下來的衣裳我讓人給您洗了,您今日且好好歇著吧。”夥計朝他道。

餘舟朝他道了謝,這才進了屋。

裴斯遠雖然這幾日不在,但他的住處依舊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餘舟在他床上睡過很多次了,早已輕車熟路,脫了鞋襪便鑽進了薄被裡。

大概是他這幾日一直惦記著裴斯遠的事情沒睡好,今日總算放鬆了些,所以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餘舟感覺屋裡似乎有腳步聲,不過那聲音很輕,像是怕將他吵醒了似的。

若是換了彆的地方,他多半要緊張地醒過來,但這裡是裴斯遠的家,令他打心底裡覺得安全,所以他雖有所感,卻隻當是夥計進來拿東西之類,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半晌,餘舟身側的床榻重重一陷,有個人躺了上去。

隨後,他隻覺唇角微癢,似乎是有人用手指在上頭輕點了一下。

餘舟下意識抬手往唇邊一摸,抓到了一隻手。

“嗯?”餘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這才發覺裴斯遠正支著胳膊側躺在他身邊,另一隻手則被他緊緊抓著呢,“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裡是我家,你躺的是我床,你說我怎麼在這兒?”裴斯遠笑著問道。

“我……”餘舟睡意漸漸散了,忙坐起身道:“你們家夥計讓我進來的。”

裴斯遠一手按在他肩膀將人重新按回去,道:“我知道,你繼續睡吧。”

餘舟重新躺下,剛要依言閉上眼睛繼續睡,這才回過神來。

他睜大眼睛看著裴斯遠,問道:“陛下將你放了?”

“嗯。”裴斯遠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道:“聽說是有人當著朝臣的麵在陛下麵前為我喊了冤,陛下這才高抬貴手,將我從牢裡放了出來。”

餘舟聞言一喜,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的心思,我都懂。”裴斯遠看著他道。

“什麼心思?”餘舟不解道。

裴斯遠目光落在餘舟漾著紅意的薄唇上,喉結微微一滾。隨後,他伸手將對方額前的碎發輕輕往耳後順了順。餘舟隻覺他指尖帶著熱意,沿著自己的臉頰一路向下,落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餘舟不知想到了什麼,心跳驟然加快了不少。

裴斯遠這人平日裡雖然浪.蕩,但一直恪守著某種無形的分寸感。

但今日,他似乎是有點逾距了。

因為下一刻,他便在餘舟震驚地眼神中,慢慢湊了過來。

餘舟瞪大眼睛看著他,終於在雙唇相觸的瞬間,伸手抵住了裴斯遠的胸膛。

裴斯遠剛沐浴過,身上隻穿了單薄的中衣,此時兩人靠得極近,餘舟幾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

“你……你要乾什麼?”餘舟一臉警惕地問道。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裴斯遠依舊沒有退開,說話時鼻尖幾乎能蹭到餘舟的鼻尖。

“什麼……什麼我想要的?”餘舟伸出兩隻手抵著他,稍稍測過臉,道:“你是不是瘋了?”

裴斯遠從未對他這般逾矩過,有那麼一刻,餘舟幾乎又要忍不住懷疑這是個夢。

但他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之後,很快強迫自己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不管這是不是夢,他都不能跟裴斯遠發生什麼。

這……太離譜了!

裴斯遠終於意識到了他的推拒是認真的,於是稍稍退開些許,解釋道:“上次不是打過賭嗎?若是抓到暖閣隔壁那個人,就給你點好處,如今他被抓了,我也從牢裡出來了,今日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餘舟:???

好處?他以為好處是裴斯遠管他叫餘哥哥呢?

怎麼是這種好處?

“我沒說要這樣的好處!”餘舟忙道。

“我知道你一直傾心於我,雖然我一直將你當成賢弟,但念著你對我情深義重,我不介意犧牲一下自己,讓你高興高興。”裴斯遠道。

“什麼傾心於你?”餘舟一臉疑惑道:“我什麼時候傾心於你?”

“你否認是沒有用的。”裴斯遠道:“尋歡樓那晚,我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麼。當時那屋子裡雖然點了有問題的蠟燭,但你若是不願意,完全可以逃走……”

可餘舟誤以為那是個夢,非但沒逃走,還主動做了不少事兒。

“後來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除了你傾心於我之外,我想不出半點彆的解釋。”裴斯遠道。

初時,裴斯遠隻是對餘舟頗為好奇。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雖到了弱冠之年,卻也是第一次經曆那種事情。

他甚至懷疑過餘舟與尋歡樓裡的人有勾連。

但他在中書省第一次見到嚇得麵色蒼白的餘舟之後,那想法就動搖了。

此後,他將人留在身邊,一是為了警告拿餘舟算計他的人,二來也是覺得這人實在有趣,總忍不住想逗一逗。畢竟,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傾慕,傾慕他的還是個這麼個一逗就臉紅的小美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餘舟這次真是有話說不清了。

他明明隻是誤以為那是個夢,因為他當時剛穿書意識不清醒。

可在裴斯遠看來,他當晚就是被人灌醉送了進去,那個時候他的的確確是可以逃走的,可他不僅沒逃走,還那麼主動……

也難怪裴斯遠會這麼誤會他。

“還不承認?”裴斯遠看著他,又道:“你膽子小成這樣,若非將我看得這麼重,今日怎會為我奔波?我聽夥計說,你換下來的衣服,都被汗濕了……你一定很怕吧?”

但是他那麼怕,卻還是為裴斯遠去伸冤了。

“我……”餘舟嘴本來就笨,這會兒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不必解釋,這都不重要了。”裴斯遠說著又慢慢湊上去,道:“今日就當是我哄你高興一回,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思。”

眼看他又要湊過來,餘舟嚇得赤著腳便跳下了床。

“你你你……”餘舟紅著臉道:“你回頭怎麼跟陛下交代?”

裴斯遠失笑道:“我若跟你說,我同陛下的事情,一直是為了逗你,我與他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信嗎?”

“你當我是傻的嗎?”餘舟義正言辭地道。

“我……”裴斯遠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彆說餘舟不信,謊話說多了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他在宮裡也有好多女人,為何我就不可?”裴斯遠索性破罐子破摔。

餘舟聞言擰了擰眉頭,道:“你當然可,但是我不可!”

他說罷穿上鞋子,逃也似的出了門,臨走前朝裴斯遠扔下了一句:“我可不會當小三!”

裴斯遠:……

小三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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