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人格錢長喜的出現開始變得頻繁起來,這也是李一悅說她有時感覺到的錢長喜有些陰鬱的原因。她的溺亡我不確定真相如何,但她肯定是在某種慫恿或者彆的情況下相信自己可以,於是堅持要在五米深的水裡跳完那支高難度的美人魚舞蹈。”
“最後李一悅在錢長喜的麵前溺亡。當時觀看她舞蹈的人格應該是第二人格‘錢長喜’,但在李一悅溺水後,主人格‘錢長樂’想要掌控身體,並與弟弟對抗——這應該也是監控錄像中錢長喜兩次輪椅摔倒,最後知道事情無法扭轉,按下報警器並涕泗橫流的原因。”
“也因為這次的死亡,之後一直出現的人格應該都是第二人格‘錢長喜’,至於錢長樂應該是躲避起來逃避你死亡的真相。”
“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基於信息做出的合理猜測,”沈槐用胳膊肘拐了拐一直在認真聆聽的周讜,“怎麼樣,你覺得我的猜測對嗎?”
周讜很認真地點頭:“你很適合我們警局,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你發工資。”
“阿sir,真的嗎?”沈槐陡然笑開,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搓了搓做出要錢的手勢,“誒最近我真的窮到要吃土了,要是警局給我一個臨時聘請證,我也能應付一下我熱情的三大姑六大姨,他們現在都覺得我是在遊手好閒啥正事不乾,就啃老呢。”
李一悅原本正陷入沉思中,這會兒沒忍住嘀咕開來:“你還吃土啊……”像她活著的時候那才叫吃土,絞儘腦汁才存了那麼二十來萬,現在可好,自己全用不了了。
不過吧那錢到時候會由自己的父母繼承,也算是個安慰吧。
周讜不經意地側頭望向空無一人的後座,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李一悅在後麵坐著?”
明明知道周讜看不到自己,但這會兒在警察叔叔嚴肅正直掃視過來的目光中,她還是沒忍住挺直了胸膛,害怕地往後躺。
沈槐被兩人的互動笑到,但他沒有能讓周讜看到李一悅的方法,這會兒隻能抱歉地說是,同時指了指李一悅坐的位置。
李一悅被指到後默默往左側移了移,與周讜離得更遠。
周讜沒察覺到什麼,隻淡淡道:“你現在知道害你的人和與你相處兩年的壓根不是同一個人,甚至你的朋友也因為你的死亡而蜷縮起來。你知道一旦主人格不能重新掌控身體會如何嗎?”
“他會消失。”
周讜從他的背包裡掏出一疊權威報紙和醫學資料放在了後座的空位上,繼續說:“這是有關雙重人格的案例,但最為明顯的是雙重人格患者沒有自知能力,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還有其他的人格存在,隻覺得自己應該是遺忘了某段記憶,他們也幾乎意識不到對方的存在[2]。”
“但目前錢長樂的表現他已經明顯知道了身體第二人格的出現,如果再不及時接受心理疏導和治療,你知道他的下場會如何嗎?他會徹底精神崩潰。”
“所以李一悅小姐,你還要繼續隱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