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染上惑色,沒接。
“這是?”
“皇兄送你的生辰禮物。”說著,他往前遞了遞,“拿著。”
虞聽晚遲遲未動。
生辰禮物……送她發簪?
他是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嗎?
發簪,發妻。
這是送給心儀之人或者妻子的定情之物。
怎麼能用來送妹妹?
似是猜到了她在顧慮什麼。
謝臨珩指尖摩挲了下簪身,解釋道:
“早上見過泠妃娘娘,才知道今日是皇妹的生辰。”
“時間緊迫,皇兄沒有來得及準備其他的生辰禮,就用這隻青玉發簪湊個數吧。”
“僅僅代表皇兄的一點心意,希望寧舒不會嫌棄。”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
又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泠妃,虞聽晚沒法再拒絕。
隻能收下。
她正要伸手去接。
指尖還沒碰到簪子,另一隻手腕冷不丁的被人毫無預兆地往前一拽。
虞聽晚瞳仁微縮。
在撞進謝臨珩懷裡的最後一刹,及時穩住了身形。
但儘管如此。
兩人間的距離已是近得過分。
甚至到了,隻需一抬頭,兩人呼吸間的霜色霧氣都能糾纏在一起的程度。
虞聽晚渾身僵硬。
呼吸死死屏住。
而謝臨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動作從容地將那隻發簪插在了她發間。
做完,他主動後退一步。
拉開了距離。
仿佛方才那一舉動,隻是因她接得太慢,才臨時改了主意,將發簪親自替她戴上。
“時間不早了,孤先回去了。”
虞聽晚緩了緩呼吸。
在那道身影遠去之後,她帶著歲歡回了陽淮殿。
梳妝鏡前,虞聽晚對著鏡子打量著謝臨珩送的這支簪子。
很快,她將簪子抽出。
放在了最不常用的那個裝匣中。
很明顯,以後都不打算戴。
歲歡端來溫水,浸濕一條帕子,遞給虞聽晚。
看著被自家公主放在最裡側裝匣中的青玉發簪,隨口說:
“太子殿下送的生辰禮,還真是彆出心裁。”
“隻是這發簪注定是沒有機會戴出去的。”
她們公主未來隻會戴駙馬送的發簪。
哪能天天戴皇兄送的簪子。
虞聽晚未做評價。
用帕子在手麵上敷了敷,便遞給了歲歡,走去了裡側的寢殿。
***
翌日。
中宮。
皇後斜靠在寶座扶手上。
手撐著額角,眼眸微閉著。
問身旁的貼身侍女秋華:
“昨日,寧舒是不是去霽芳宮了?”
秋華頷首:“是的娘娘,聽說是太子殿下親自求的陛下,巧的是,昨日正好也是寧舒公主的生辰。”
聽到“生辰”這兩個字,皇後緩緩睜開了眼。
瞳仁深處,冰寒一閃而過。
她看向秋華,語氣很冷。
“你覺得,就以太子的心性,讓寧舒在生辰當天去見泠妃,會是單純的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