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墨九甚至都沒用謝臨珩吩咐第二遍,立刻去殿外,讓人將太醫院院首即刻提溜過來。
見墨九一溜煙跑出去,虞聽晚欲哭無淚,心裡那叫一個悔不當初。
她身體好得很!根本沒風寒啊!
按照正常的發展,不應該是在她說了那個借口之後,謝臨珩意思性地說一句“稍後讓太醫瞧瞧”,這事就翻篇了嗎?
她這個皇兄,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亂糟糟的思緒間,虞聽晚甚至在想,待會若是太醫說她身體一切安好、沒有任何大礙,她該怎麼把謊圓過來?
等待的間隙中,虞聽晚神色麻木地托著腮,腦海中各種想法接連閃過。
謝臨珩也不回去,就那麼泰然自若地坐在她對麵喝茶。
棋盤上的棋被擱置下來。
雙方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提。
墨九的動作很快,前後不到一刻鐘,太醫院院首就來到了陽淮殿。
從他大冷天額頭浸著一層汗,就能看出來謝臨珩這得力心腹差事乾得多漂亮。
謝臨珩放下茶盞,看向太醫,淡聲吩咐:
“公主身體不適,仔細診診。”
太醫院院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立刻應聲:“是。”
他上前,拿出薄絹:
“公主殿下,您將手腕伸出來,微臣為您把把脈。”
虞聽晚硬著頭皮將手腕伸過去。
旁邊謝臨珩的視線似有穿透性。
讓虞聽晚越來越心虛。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她從未覺得,太醫把脈的這個過程,是這麼漫長。
由於虞聽晚清楚她身體沒什麼病,心虛之下,脈象格外快。
在宮裡待了半輩子的太醫,診著這脈象,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虞聽晚。
恰巧,虞聽晚這會兒正好低頭。
雙方視線短暫相接。
謝臨珩這時問:“如何?”
太醫立刻低頭,手從脈搏上移開,稟報道:
“回太子殿下,寧舒公主是憂思過度、導致心脾兩虛。”
聽見這句,虞聽晚心口霎時一鬆。
不自然地瞥向了彆處。
靜靜聽著太醫“胡謅”。
侍奉在一旁的歲歡聽到這話,也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公主殿下的身體情況如何,她這個貼身侍女還能不清楚?
隻能說,在這宮裡當差,想要小命安遂,就要會說話。
虞聽晚本以為太醫說完這兩個詞,糊弄一下,就算完事了,
誰曾想,上一句話剛說完,他就又有模有樣地問她:
“敢問公主殿下,這兩天是否失眠多夢,休息不好?”
謝臨珩轉眸看向虞聽晚。
虞聽晚淡定點頭,“有一些。”
他又說:“微臣給公主殿下開些安神的方子,再加上調養身體的滋補藥,症狀就會減輕。”
虞聽晚淡定應下。
說完,太醫躬身告退。
藥方很快開好,墨九親自將藥遞給了歲歡,讓她現在就去熬。
早些喝,早些康複。
歲歡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藥。
見太子殿下一直不走,隻能讓人去熬藥。
很快。
一碗黑乎乎的湯汁端到了虞聽晚麵前。
看著碗中的藥,女子精致的眉心倏地皺起。
謝臨珩扣了扣桌麵,說:
“良藥苦口,快趁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