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還未回神。
耳邊就聽到這位姿容絕美但有些疏離冷淡的女子驚訝問:
“你怎麼這時來了?”
她話中雖有驚訝,但更多的,是熟稔與一種很難形容的親近。
與她方才跟他說話時的客氣疏離截然不同。
白晟不自覺地回眸,看向虞聽晚。
發現她看向後麵這位男子時,眉眼間都好像融化了初雪,多了輕悅與溫色。
謝臨珩走過來,停在她身側。
漆眸定定落在她身上,冷白修長的手指抬起,熟稔自然地將她肩頭羅裙上的一片落花花瓣拂去。
“這幾日不忙,想早些來見見你。”
“這是要出門?”
“對。”虞聽晚說:“想去百香閣轉轉。”
謝臨珩順手揉了下她腦袋,眉眼間,儘是繾綣之色。
“那你先去,我找你兄長有點事,在家裡等你回來。”
這話,真的很親密。
白晟輕咳了聲,這時開口,“寧姑娘,這位是?”
虞聽晚看了眼白晟。
而謝臨珩,一直在看她。
白晟問罷,不等虞聽晚開口,謝臨珩便道:“朋友。”
音落,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白晟身上。
“公子是?”
白晟有些不敢和謝臨珩對視。
說不出為什麼,那種無形中的壓迫和難以形容的畏懼,讓他隻囫圇看了眼謝臨珩,便迅速斂下了目光。
“我姓白,是寧姑娘的鄰居。”
聽著他口中的稱呼,謝臨珩似笑非笑,話中意味不明,“寧姑娘?”
他淡淡轉眸看向虞聽晚。
後者正好看過來。
二人對視,其中意味,無需多言,便已明了。
謝臨珩唇側溫色漸濃,方才來時,周身那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針對於白晟的沉冷,因這個姓氏,而散去不少。
“不是要去百香閣?快去吧。”
虞聽晚看他幾眼,又看了看有些拘束的白晟,緩緩點頭。
她走後,謝臨珩唇側依舊維持著笑。
隻不過這笑,卻淡出了眼底。
待車馬遠去,他才回眸,看向這位‘鄰居’。
謝臨珩身居高位已久,那種常年掌控生殺大權的凜冽之氣自是尋常人無法抗衡。
尤其這會兒眼底笑意褪儘後,更顯明顯。
白晟在麵對他時,呼吸都有些抖。
謝臨珩漫不經心抬眼,瞥向他,不緊不慢、仿若閒聊:
“白公子喜歡方才那位寧姑娘?”
白晟壓住心頭越積越重的壓迫感,掌心都沁了冷汗,“不、不敢。”
“寧姑娘天姿絕色,不是在下敢妄想的。”
—
小半個時辰,虞聽晚便從外麵回來。
她進彆院時,司隼白正好從後院出來。
見到她人,他側身指了指她常待的後院,笑說:“人在後院,哥哥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虞聽晚隨著他的指向看了眼,頷首應聲,“好,兄長慢走。”
很快,虞聽晚繞過芙蕖池,來到後院。
謝臨珩正坐在庭院樹下看她這兩日新作的琴譜。
虞聽晚身腳步頓了下。
走過去。
瞥了眼他手中的琴譜,神態慵懶地在他對麵坐下。
半開玩笑般問:“我那些花,殿下給養死了沒?”
謝臨珩放下琴譜,指骨拂過衣袖,淡掀眼皮看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