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交車沒什麼人,晃晃悠悠地開到兩人麵前,阮霽禾的傘一直撐到商鏡黎進入車廂內,才轉移到自己頭頂,投了兩塊錢進去。
她們坐在挨著後門最近的位置,陸陸續續在每一站都擠上來很多人,阮霽禾把長雨傘立在自己身前,目光嚴肅,像守護商鏡黎的衛士。
商鏡黎側目掃她一眼,這人發頂的水珠還在,她卻渾然不覺。
她緩緩抬起手,想幫她把水珠擦掉,車子一停,水珠搶在被擦掉之前沒入發絲。
車廂開始變得擁擠,即便她們想給老年人讓座,老年人都被困在前半截,也到不了她們麵前,這個念頭就隻好作罷。
一個消瘦的男人被擠到她們身邊,他的眼神遊離著,在瞥到商鏡黎領口的時候閃過一道精光,收起手機趴在欄杆上,一邊靠近坐在外邊的阮霽禾,一邊試圖能看得更深。
這個舉動早就被阮霽禾發覺,她一言不發轉頭把穿給商鏡黎的外套拉鏈拉到頂,然後用力把雨傘剁到男人的鞋尖上。
男人頓時慘叫一聲,阮霽禾十分不走心地道歉:“抱歉,我沒看見。”
男人惱火得想要大罵,阮霽禾霍地起身,擋在商鏡黎麵前,惡狠狠地看著男人的眼睛。
人與人之間的對視容易分出高下,隻捱了三秒,他就轉移視線,擠擠挨挨換到彆的地方去。
阮霽禾輕哼一聲重新坐回來,繼續守護她的小公主。
商鏡黎把一切看在眼裡,雖然一言未發,但心裡空蕩蕩的安全感卻被填補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