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在陰暗角落裡盯著她的怪物,對她充滿了算計,充滿了占有的欲望。
從來不敢想象的幸福如今就在懷中。
他心中都是不真實的感覺。
還有,惶恐。
“清雅,你是真的,對嗎?”
蘭清雅又湊上去淺啄了一下他的唇:“有感覺嗎?”
他喏喏點頭。
“所以,我當然是真的了。”
宋言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像是想要讓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冒出來,將她囚禁起來,讓她永遠屬於他。
不,不行。
宋言澈將心中的念頭壓下去,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能傷害清雅。
他帶著無限地眷戀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口中反複地呢喃著她的名字:“清雅...清雅...”
蘭清雅柔情似水,抬手撫上他的後背,與他耳鬢廝磨,不厭其煩地輕聲應著:“是我...我在...”
這幾日蘭清雅都在宋言澈的身邊打轉,噓寒問暖,悉心照顧,逗他開心。
宋言澈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好。
所以愛,會讓人瘋狂長出血肉。
短短時日,內傷外傷的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此刻,他站在窗前看著蘭清雅一襲白裙,坐在院子中編花環。
花環編好,她戴在自己的頭上,笑著衝他挑眉。
像是在問,好看嗎?
宋言澈回她一個微笑,點點頭。
好看。
人比花嬌。
蘭清雅得了他的肯定,顯然心情很好,一個縱身飛到院中的大樹上,晃著腳丫哼起了小曲兒。
那曲子他沒聽過,卻覺得十分悅耳。
她好像是精心為他準備的娃娃,滿心滿眼全都是他。
給他充足的關注,給他及時的反饋,給他唯一的情緒。
宋言澈刻意忽略了心中的怪異感,隻想沉溺在如今的幸福中,永遠也不要醒來。
這樣她就能永遠在自己身邊,像現在這樣,朝他笑,朝他鬨。
重要的是,她如今就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宋家事務他已經開始接手。
長老們原本還有些擔心他沒有經驗,難免會做出錯誤決斷,交些學費。
但宋言澈並沒有。
他心思縝密,思慮周全,對待宋家人也是恩威並施,族中人的日子比宋坤在時好過了很多。
一時間都是對他的讚揚和欣賞。
宋言澈心中卻沒什麼波瀾。
宋家是他的責任。
打理好它並不能帶給他成就感。
唯一能讓他觸動的,隻有她。
一想到蘭清雅,他的心中就泛起絲絲縷縷的甜蜜。
他手中摩挲著她剛剛讓人送來的紙條。
上麵寫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明顯的話讓他心頭微熱。
彆急,彆急,要等自己身體徹底恢複,這樣才能好好表現。
幾日後,宋言澈終於痊愈了。
月朗星稀夜,一對男女在房中相互擁抱在一起。
遲到的洞房,終於,終於要來了。
蘭清雅害羞,不想點燭火。
宋言澈依言將室內的光源滅掉。
他拉著蘭清雅的手進入床帳中,摸了摸她發熱的麵容,轉頭吹掉最後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