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他的白月光(穿書)》全本免費閱讀
“爺,李姑娘已經歇下,如今夜深露厚,爺也該歇息了。”另一座帳篷內,石子低聲勸道。
這幾日任銘浩近乎不眠不休,不斷演練著各種可能性,頗有種想把三公主營造成才是偷聽的人的瘋狂。他十分擔心任銘浩魔怔了。
任銘浩沒回話,隻是不斷演練各種可能,推算過於複雜時還會提筆寫下。他一口氣喝下早已冷掉的濃茶,酸苦的澀味直衝大腦,明台瞬間清明:“……沒時間了,再不快些想好供詞,那位定會懷疑的。”
他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那日為了快刀斬亂麻,也為了儘早掩蓋李欣悅參與的痕跡,任銘浩在沒有仔細想好對策前,半慌亂半魯莽地讓侯夫人把這件事捅到建永帝麵前。
不論哪個朝代,刺客的出現必然伴隨著陰謀,尤其還是帝王親征帶有軍事演練意義的秋獮。誰知道這究竟是三公主的私仇,還是這個刺客是來行刺的,抑或假借刺客之名,約見潛藏其中的細作?
不管哪種,所有人都心知李欣悅就是那個關鍵。她身上聚集著太多太多的目光,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各方的懷疑和猜測。
李欣悅警惕性太低,隻要稍加試探,想她引出所懷藏的秘密非常輕易。就像這件事,她流露出的許多證詞,根本經不起仔細推敲。
任銘浩曾細致地盤問過畫秋,有關那晚李欣悅的移動路徑。畫秋說她幾乎是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走,沒有迷路。可她早上的活動範圍都控製在圍場邊緣,再往裡走根本不認得路。
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李欣悅是通過什麼方法來辨彆方位?她如何得知,那隻是個山坳而不是深淵?
當中最疑惑的,便是她一個養在閨中的姑娘,又怎會聽得懂番話,還能在幾日後精準地複述出來?建永帝父子尚未察覺,是因為他們還處在當年奪嫡失敗,如今回來複仇的震驚當中。等日後慢慢回味過來,李欣悅勢必成為最先懷疑的對象,派人去徹查她身世。
任銘浩的太陽穴開始發脹,越來越多難以解釋的疑問形成一個又一個枷鎖,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
他不信李欣悅是那樣的人,卻又詭異地希望她就是那樣的。好像事情隻有這般發展時,他才能把自己身上的鎖套分出一半給她戴上。就像連體嬰兒,一旦分開,兩個人都可能沒命。
然而哪怕如此備受煎熬,他也舍不得當場告破,不停地刨根問底。
任銘浩非常清楚,就是因為這個秘密不會損害他的利益,就是因為在這件事上構不成威脅,她才放心大膽地托盤而出。信任是個脆弱又珍貴不已的東西,他因一時懷疑打碎它。哪怕以後用再多的時間和耐性去哄她,去跟她解釋,她也隻會笑笑,依舊將他劃分在陌生人範圍內。
夜色逐漸深了,月光把地上的影子不斷拉長,直至天空被太陽完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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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悅再見到任銘浩,已是兩日後的事。她正靠在羅漢床上,翻看傳記小說解悶。